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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纪封又说到了沈轻当网红那事儿,沈轻说他不会当网红,他爸点点头,说长得好看自己知道就行,没必要曝在网上让所有人都看见,要遇上心怀不轨的人惹了麻烦,遭殃的还是自己。沈轻点头听训。江箫昂着头,不以为然的嗤了声。江纪封在反光镜里瞪了江箫一眼。阴阳怪气的人立即噤声。最后聊到期末成绩,江纪封发现俩儿子一个院系,更不是学生会当官儿的,答辩也轮不上他,八千国奖是找不上门,那跑第一赢来的一千块,也不好跟他爸讲具体怎么来的,最后一堆试图解释的话到嘴边,只说了句“我不行”。能拿奖就是能拿奖,不能拿就是不行,没什么好解释的。他爸在楼下停了车,听这话,回头瞧了眼江箫。江箫假装看不见,别过头盯向窗外。沈轻没看到俩人这么一出,跟他爸说开后备箱,推门下车先去帮他哥拿行李。“你是当哥的,”江纪封开门下车,随口跟江箫交代:“平时多帮衬着你弟弟点儿。”“我是当哥的,”江箫说:“不是当许愿瓶的。”“我没那意思,”江纪封瞧着后面拖箱子的人,转头又看向江箫,说:“我只是希望……”“你希望什么,自己告诉他,”江箫打断他爸的话,转身过去帮沈轻拿箱子,甩他爸一句:“他马上就19了,听得懂你的意思。”江纪封一噎。今天除夕夜,大过年的,江箫现在也不想跟他爸闹不愉快。和沈轻一块儿提箱子上楼的时候,江箫回头瞧见他爸一个人低头跟在他俩后面走,就主动靠梯边停下,等人上来。沈轻跟着停下,站在另一边。“怎么不走了?累了?我拿吧。”江纪封经过沈轻身边,帮他拿过行李箱,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沈轻偏头看他。“怎么穿这么薄,”江纪封皱了下眉:“没带棉衣吗?”穿了棉衣的人,直接扛着箱子爬楼走人。“车上热。”沈轻抬头瞧了眼拐上楼去的人,又瞧瞧他爸,然后伸手把衣服拉链一拉到头。棉衣太厚,他哥抱他的时候,喜欢揉捏他的后肩,手掌沿着脊骨两侧,去抚摸后背。如果穿棉衣,既看着臃肿,又不方便他哥伸手进去碰他。他哥的手掌心有些发黄的硬茧,就像是一张干燥粗糙的磨砂纸,划破肌肤,微疼,略痒,勾指时还带些逗弄的意味,搔挠得人燥心慌。那种感觉让他很着迷。“家里也热,今年新换的暖气片,但去外面还是要多穿,”江纪封和人一块儿上楼,随口问着:“你哥待几天就走,你要多待几天吗?”“我有个同学,”沈轻回道:“看她。”“女孩儿吗?”江纪封挺有兴趣。“男的。”江箫家在八楼,旧城区的单元居民楼,没电梯,物业差。他家楼底口的垃圾桶夏天苍蝇满天飞,冬天街上还有乱扔的烂白菜帮子,房对门原来住的一对退休老夫妇,前几年老头出车祸让人撞死了,老妇跟肇事者私了,拿了赔偿金就去跟女儿住了,现在是租房给了两个洗碗工,只管收房租。洗碗工年近六十,乡下来的,听说是对老姊妹,都当奶奶了,孙子落地后,俩人就结伴到镇上的饭店打工,赚奶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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