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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免觉得有些亏欠了他。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赚了一百两银子?”她决定把这件事拿出来和他分享。
景安不禁哑然失笑,“就这事?”
沈荠望着不远处的滔滔江水,虽心有余悸,但不免神气道,“我一大早就去吴晴清府上送衣料,她说我染的好看,全汴京都找不出第二家来。”
她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小狐貍,他真的好想……摸摸她的头。
他俩同坐一张长凳上,悄悄伸出的手停滞半晌。
又想起他对季沉说过的话来——“我怕她会恨我。”
手又不着痕迹放下,转而夹了一口米饭塞入口中,“你的手艺确实找不出第二家。”
沈荠又是一笑,又怕会耽误他用饭,想起他之前说的话来,又想逗他。
“你可知食不言寝不语?”
景安作势不搭腔,只顾夹菜。
脸却是不着痕迹的红了一下,染了淡淡绯红。
她回头见这匠人们都各自寻了一处空地吃午膳,架起来的铁锅里正冒着袅袅白烟,阵阵米香。
朝廷已将京城全部流民集中到此处,就连陆陆续续迁徙而来的流民也都往这里赶来,人数颇多,也不知搭建的棚舍容不容得了这么多人。
眼睛一瞥瞅到同样在用膳的岳槐,出自直觉般心下一凛。
原来那日觉得眼熟的人,竟是他!
像是感应到有人注视般,岳槐也回望她,沈荠忙收回目光,只当作没看见。
这人的眼光看人瘆的慌。
景安心有所感道,“他一直在此处,如今到工部任职,掌管这手底下几十号匠人。”
沈荠颔首,方觉不对,他怎么知道她一直在观察别人?
难不成他一直在看她?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别人?”
话一出口方觉唐突,心知这一问话定让景安尴尬,不觉面上薄红,咬着牙道,“你快吃吧,要凉了。”
景安也一哽,从落座到现下不足一盏茶功夫,他哪里吃得了这么快?
沈荠心道这脑子真是不大灵光,自昨日那样接触后二人反应皆有些奇怪,一看到景安心里就开始酥酥麻麻,不知在翻涌什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从对他漠然利用、心机算计再到如今竟有些少女怀春。
或许是从凛冬初见他藏于她梁上,从除夕夜他上梯贴对联,从他撑伞于石桥上等她,从二人下江南日常相处……
脑海中不断走马观花,将他俩的过往都回溯了一遍。
对,她敢肯定自己对景安的心思怕是不清白了。
她这是病了吗?
她又悄悄用手摸摸脸颊,感觉也不烫手,莫不是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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