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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宝珠问:“侯天昊说你不要命似的,扑上去抓住断裂的绳子,整个人都滑落峭壁,只有脚悬在崖边,是真的吗?”
侯天昊表白被拒,一直都对顾桑不得应,但也不能让顾桑的罪白受,就在魏文帝面前将顾桑如何为了救长姐奋不顾身大肆宣扬了一番,诸如什么手都被绳索勒得血肉模糊,什么一切以长姐安危为重,结果长姐还是坠落悬崖,伤心过度就晕死过去……
还有被发狂的马差点带入布满铁刺的陷阱,事无巨细,一并都说了。
侯天昊对魏文帝说:“陛下若不相信的话,等六皇子回来求证便是。”
原本,魏文帝以为侯天昊故意夸大其词,毕竟纨绔子的声名不怎么靠谱,也不等司马睿返回,便去核查。结果,全都是事实。
御医的伤证之词,死在陷阱里的烈马,无不是最有利的证明。
是以,顾桑也在魏文帝这里留下了深刻印象。
顾显宗沉浸在嫡长女生死未明的彷徨伤悲中,听闻顾桑所做之事,亦是让他惊讶不已。没想到向来不被自己重视的庶女竟会为了救嫡长姐拼尽性命,属实没想到她竟能做到如此程度。
那一身惨不忍睹的伤势,真是让他不落忍。
一时间,顾桑救姐的义举在世家贵女圈子里传为佳话。
没想到为自己赚取了一波好名声。
顾桑着实没想到。
康王未婚妻生死不知,为期三日的春猎提早结束。但是,魏文帝并未立刻拔营回京,而是继续驻扎在行宫。
魏文帝随手翻了翻从京城传过来的密折,随即皱起眉头。
京城皇宫皆一切如常,甚是平静。
“京城顾家可有异向?”魏文帝沉默片刻,问道。
大监上前禀道:“听说顾夫人听闻顾九卿坠崖的噩耗,一时承受不住打击,病情急剧恶化,至今尚在昏迷中。眼瞧着家中妻女接连出事,顾大人急的都上火了。”
嫡长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庶女伤得下不了床,家中老妻又急病不起。一场引蛇出洞的春猎,魏文帝想要的‘毒蛇余孽’未能成功引出,实属顾家最不幸,什么祸事都落了下来。
“不过,顾大人的宠妾不是个安分的,有心趁此机会上位。”大监低眉顺眼道。
魏文帝冷笑道:“就算没了主母正妻,顾显宗重利薄性,也断没有将宠妾扶正的道理。”
所谓的着急上火,只是不想失了康王这桩婚事。
只要不影响到朝政,魏文帝向来不过问下臣后宅的龃龉:“若无其它异样,顾家便不必盯着了。”
“是,老奴遵命。”
魏文帝提笔一顿:“劫持贵妃的刺客审的如何了?”
大监道:“参与挟持的总共六名黑衣刺客,其中五名均已咬毒自戕,唯有被六皇子侍卫卸去下巴的首犯活着,但此人是个硬茬子,就连一向号称‘刑部铁面阎罗’的刘侍郎都没能撬开此人的嘴。”
魏文帝面色沉沉,道:“如此硬骨头,倒真像先太子党,但又不像是他们会做出的事。”
挟持华贵妃和顾九卿,逼康王二选一,怎么看都不像先太子党余孽的风格。不过,仇恨和时间也可能改变人的做事手段。
这时,一个小太监入内,跪地禀道:“陛下,六皇子殿下求见。”
“让他进来。”
门外,司马睿站在台阶上,胸腔内是遍寻不见顾九卿的焦灼,他沿着崖底暗流找了整整两日,依旧一无所获。
面色疲惫不堪,眼里闪过清晰的沉痛。
刘尚压低声音道:“属下知殿下难受,但请殿下一定要克制,尤其在陛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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