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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醒（第1页）

第25章醒

经历了四轮实际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的“刑罚体验”，安特森变得乖巧了许多——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

表面配合就足够了，格拉维斯也没想从它身上获取到什么亡灵大帝瑞桑乌斯的秘密。从结果上推测，血族只是瑞桑乌斯一个失败的试验品而已，能知道的东西也仅限于“公开的秘密”。

只要确定桑维斯就是亡灵大帝瑞桑乌斯，少年龙就已经达成了第一次问询的目标，接下来它完全可以从亡灵大帝身上求证更多。

遗民身份暴露了亡灵大帝的实际战斗力处于与欧米克隆级伊克斯相当的水平，就算亡灵化后出现高低波动，那只要没什么特别的外力引入，那应该也十分有限，一头三代义体就能把它们揍的找不到北。

格拉维斯在死亡界内的行动不需要在那么谨小慎微，完全可以投入全面生产点亮全图。

当然，少年龙对新海族和安达利尔的失踪依然有所顾虑，它也绝对不会大大咧咧的仅派遣一头三代义体进入死亡界中，24头义体的标准队伍才是最佳选择。

24头已经损坏到无法修复，24头重新部署到幻界休息区，24头进入死亡界内。至此，格拉维斯能够动用的三代义体只剩下两头，其中一头还是代替本体行动着的全生理性能测试机，实际战斗力仅比二代义体高那么一丁点。

主物质界的防御一时间变得空虚起来，只能依赖行星战舰内部防御系统，但一切都没关系了。

被打通的艾琳苏斯域与古兰域中，释放着白色光芒的龙躯不再保持那似乎永恒凝固的静止，两只肥硕的前掌微微内缩了下，类致密物质位置改变引发的波动在引力感知中清晰可辨。

随后，格拉维斯睁开了四只仿佛吞噬着光线宛若黑洞的眼睛，重建的神经系统全线启动，联系上了整具从原子层面上完成重塑的躯体。

白色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白莹莹的少年龙躯重新变得黝黑冰冷，反射着电子简并带来的金属光芒。

它舒展开蜷缩的身体，蹬直了后腿，伸展开双翼，伏低头颅，将尾巴高高的翘起，缓缓伸了个懒腰，甩动着体感上有些僵硬脖颈，离开了引力锚定点。

随着位置的变化，引力潮汐席卷两域，带动起的高压气团成为湍流，以风暴的形式横扫半封闭的空间。

紧接着，一层引力膜形成的“气泡”被撑开，包裹住整具龙躯，然后向内回缩，仿佛胶膜那样紧紧的贴附到了龙躯表面，侵入到体表原子的表面，没留下一丝缝隙，连消化道和呼吸系统也没有放过。

这是一层特化的不朽法术，借用了龙躯类致密物质作为引力源大幅度降低了消耗，使其维持运行与抵御攻击时产生的能量消耗不再那么恐怖，成为常态化防御手段。

完成了不朽法术屏障固化镀膜，自身引力被分配到防御上的类致密物质龙躯向外表现的引力降低到了百顿级的水平，失去了约束的高压气团瞬间溃散，推攘出的超压堪比一颗中低当量的永恒炽阳爆发，膨胀做功下内能损失，两域的温度剧降，水分与二氧化碳结晶成“雪花”被超音速的超压锋面裹挟着飞射而出，如同飞旋的利刃。

幸好此刻两域内并没有什么自然生命，格拉维斯建造的伺服建筑至少也是工业泰坦材料级强度，不惧怕这点小小的风暴。

格拉维斯的本体，彻底醒来。

由双眼看到的色彩与形状比传感器更加鲜活，风暴摩擦中形成的臭氧味道也变得好闻，超压的轰鸣如高昂的同交响乐，结晶飘落到鳞片的冰凉触感，还有来自消化系统那久违的饥饿信号，让龙仿若重生。

巨大质量在有限空间分布造成的时空的扭曲依然存在，如果没有额外建立的感知同步，格拉维斯看到外界的一切运动都会变得非常奇怪。

内部时空一秒之内，它的大脑就需要处理外置传感器收集到外部时空几分钟的信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加速。可是当它以本体视角观测时，一切又会正常无比，任何非光速的相互作用和信息传递向内部感知器官时，时间都会被压缩。而光本身则会出现明显的蓝移，让格拉维斯看到的一切都偏蓝。

源自龙躯参考系内的辐射则会发生红移，让外界看到的少年龙浑身发红，就好像黑色的鳞片被火烧的通红那样——黑色虽然是吸收了所有可见光波段表现的颜色，但正常状况下描述颜色的黑色一般都不是真正意义的黑色，仅仅是足够暗的深灰，这才能够被光学感知“看到”。

真正的黑色，看起来会变得如同黑洞那样吞噬一切光线，会彻底跌出光学感知的视野，只能从背景辐射的对比中发现，根本看不到表面的任何细节。

显然，龙鳞的黑色不是这样，仅仅是普通颜色意义上的黑，在光线充足时，就算是人眼也能清晰的分辨龙鳞表面的细节。

同步感知通过参照不同类型感知介质信息在经过扭曲时空时的传导率建立调控曲线，并同步大脑对信息的处理结果，让格拉维斯对外部时空的感知贴近于同处正常时空之下的状态，不至于把与本体建立了通信的东西弄崩溃，却没有对向外辐射的红移进行矫正。

一头烧的通红的少年龙，将会成为它在主物质界生命眼中的新形象。

格拉维斯才不在意他们怎么看，它真的饿了，重生的躯体再用强烈的信号驱使它去补充足够的营养物质。

新生的躯体渴望着成长，渴望着发育，但是消化道中却没有一丁点能够作为补充的营养。

它落到地面，翼肢轻轻的摸过暴露在外的壁，前趾轻轻一扣，没动用反神器光环情况下强行扣到了壁中，掏起一团在摩擦中烧融的释放着强烈紫外辐射的熔岩塞入口中，调整不朽法术屏障膜层运行这团物质自由通行。

“呸……怎么感觉和吃碳气凝胶一样，一点味道口感都没有，格拉维斯稍稍有些恼怒的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