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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以史为鉴（第1页）

第134章以史为鉴

在罗斯科尔自己都没弄清楚的潜意识中，它将格拉维斯当做了自身的造物主——它是集群思维，具备相同认知的个体总数超过一定数量，这条认知就会成为整个群体遵循的守则，潜意识亦是如此。

塔兰大君投影转化的血肉巨人对古兰域怨魂锚定的束缚是绝对的，没有任何怨魂能够从其中挣脱出去，可格拉维斯的攻击破坏了它的结构，让前罗斯科尔为首的怨魂群大量的挣脱束缚，获得了自由，这才有了聚合体融合的基础。

幽魂聚合体的出现，需要极端强烈的统一情感共鸣，这些怨魂的前身在塔兰大君的污染下死亡非常迅速，几乎没有任何能够感受到的过程，它们的怨愤并不统一。但是，怨魂们对瞬间将血肉巨人已经钻出通道部分毁灭的攻击产生的恐惧，是非常统一的。

不管当时的怨魂有没有觉醒自我意识，趋利避害是种生物最原始最直接的本能。

格拉维斯还提供了幽魂聚合体诞生的第二个必要条件。

罗斯科尔确实算得上是少年龙间接制造的产物。

除此之外，塔兰大君的力量残渣同样是格拉维斯将血肉巨人躯体销毁，把投影锚点破坏的结果。也就是说，罗斯科尔力量结构的主体框架构型同样来自于格拉维斯的馈赠。

它的第二高能能源，太阳水晶碎片，也是格拉维斯击毁的。

没有格拉维斯，也就没有如今的幽魂聚合体罗斯科尔。

潜意识的内容对主观情绪有着严重的影响，它让罗斯科尔对龙的恐惧攀升到了某种极值，哪怕是四神长久以来的灵魂暗示和引导塑造的稳定信念也难以抗衡，可随着格拉维斯与四神表现出大致目标方向的统一，两类主导罗斯科尔集群的外来因素也如同幽魂聚合过程那般达成融合。

罗斯科尔对龙的情绪就被引导向了另外一个极端。

“ts'adiuzeo……（至高无上的吾之造物主，吾为亡者之第五原初神唯一神选罗斯科尔，作为你的子民，愿意化作你最锋利的长矛，将闯入亡者世界的外来帝王驱逐，为你奉上最纯净的亡者世界。）”

刚刚悬停到幽魂前几十米的位置，准备与幽魂进行下一步沟通的格拉维斯就看到幽魂撑着自己还未发育完全的骨骼弄了个匍匐礼，把自己被弄不会了。

你在干嘛，你用亡灵语说的什么鬼话？喂，四个憨憨，你们的代行者好像是群傻子，见龙就跪，我该怎么办？

少年龙当然没法直接联系上原初神，处于封印中的四神对外界的实际控制范围非常渺小，就连与自身蛋壳神国的联系也无法保障，否则也不会使用徽记图腾之类的东西来充当身份验证的密钥。

在格拉维斯的认知中，狂热分子就是极端分子，它很少会选择与这些脑袋已经搭铁的家伙进行交流，因为那毫无意义，消灭它们是唯一的选择。可现在，它不得不与进行另类的狂热分集群罗斯科尔进行交流，还好，罗斯科尔的狂热对象是少年龙自己。

在出现分歧前，它会将格拉维斯的每一句话都当做神谕——狂热分子所秉持的信念可不是某个实体，而是一套自我创造的自恰理论概念。

当狂信徒信仰的神灵是一个实体，并出现了与其信念分歧时，他们可不会承认神灵的身份，而是会在自己的理论框架中添加一位不存在的神灵将其作为真神继续信仰，并将原本信仰的“神灵”打为伪神，将伪神的信徒视为异端。

异端比异教徒更该死！伪神比异神更可恨！

这才是极端分子的心灵写照。

格拉维斯很清楚，罗斯科尔对它的狂热随时可能转化为憎恨，对四大原初神其实也是如此。

四个憨憨很可能又一次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少年龙小心翼翼的盯着罗斯科尔，脑力全开演算预测，调整着数据模拟出罗斯科尔集群的自洽世界，与它进行着符合它预期的交流。

罗斯科尔在狂热的情绪下，成功复制出已经完全同化的塔兰大君力量残渣，全身向着那种鲜艳到令人难受的红色转变。

交流就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中进行下去，格拉维斯从罗斯科尔口中套出了四神塑造它的最终目的，与自己的猜测相互印证，对原初神的憨蠢更加放心起来。

完成交流之后，便是四原初神最希望的来自格拉维斯对自己代行者的强化。

如果说之前格拉维斯决定帮助罗斯科尔达到它的极限力量水平只是为自己节省时间，那现在它又多了一个理由：只要没有了龙自己充当磨合，那么用不了多久，狂热的罗斯科尔必然与想当然的四大原初神彻底分道扬镳，不可调解，不可缓和。

那时，格拉维斯应该已经彻底解决了亡灵大帝们的问题离开了死亡界，由于它的离开，龙与罗斯科尔自我创造的自洽世界也再也不会产生分歧。死亡界港区内最高力量将只剩下不会死的原初神，还有不将原初神彻底清除干净就不会转移视线的狂热分子罗斯科尔。

文明的成长少不了磨砺和历练，需要承受住压力与磨难，跨越重重阻扰战胜无数威胁。

但格拉维斯认为，这些磨砺、历练、威胁的内容必须是可控的，就如同深渊恶魔那样。像原初神这样的存在如果与主物质界生灵发生了矛盾，那对主物质界生灵来说根本就是一场瞬间的毁灭，一点希望都没有，完全谈不上什么磨砺或者历练。

将原初神未来需要解决的矛盾确定下来，让它们陷入内部消耗，自己抽身而退，智慧种文明成长道路上一个非常不可控不确定的威胁也就会陷入沉寂，它们走得也会更顺利些，龙成就不朽的希望也就更大些。

这可是源自与原初神记忆中的历史给予格拉维斯的答案：自原初神诞生以来，每一代高等文明不都是在死亡界陷入内斗的情况下才走上了自己的道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