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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鸢抿住唇角,用力地点了点头。
丽娆起身道:“既然服下了焕神丹,我也就不留了,如果溶华大师还要责罚,也等我到松风涯救了另一个人再说罢。”
说完也不管身后三人如何反应,径直出了门。
门外冷风一吹,她猛然呛咳起来,只觉得喉间腥甜无比。
她望天惨然苦笑,看来,自己来这一遭,竟是什么也没得到,还白白受了一遭罪,不管是身体还是心。
十二月,风如剑,雪似刀,落骨绵如针,松树顶着半指高的积雪被压得树干弯曲,如蹒跚难行的耄耋老翁。
丽娆穿着旧年的粉色夹袄提着包袱,晃晃荡荡行走在松风涯蜿蜒迂回的山道上。
松风涯依如往常,迎客台上徒众三两成堆,各自练习着新学的剑招。朔风剑法提喝有声,气势往往比实招更能慑人。丽娆站在一旁看了看,见那小师妹林夕剑招挽得有模有样,粉腮上稚气未脱,但俨然已有侠女风范。
以前在松风涯短住时,几个同辈也常聚一起玩耍聊天,不过后来志不相同,渐渐地就淡了交往,毕竟谁都知道,跟丽娆这样的人做朋友,除了在脂粉钗裙上下功夫,没有什么作为。
十八岁,对于武林中人来说,是一个初入江湖的门槛,能否一夜成名,或是稍有建树,都是在这个年龄便能窥见端倪。
丽娆轻轻笑起来,声音带着点嘲弄。
四方比试第一,算不算得稍有建树呢?至少是名扬四景山了罢,到底还是比她们先迈进那个门槛。
及上青松小筑。
练武台上宿雪铺地,满山华盖茫茫,朔风凛冽,裙摆猎猎作响。突然就生出天地方阔,形单影只的怅然来。
拂雪,进得厅阁。仆从刚一上报,杜如梦便忙不迭地迎了出来。
她脸上带着微笑,眼里透着希翼,笑容中还夹杂着几丝如释重负,大概亦深的伤已经把她磋磨得失去了作为慈母该有的一切耐心,所以见到这个外甥女便如见到了能解救自己于苦难的神祗一般。
不等丽娆行礼问候完,杜如梦便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心疼道:“这么冷的天还穿这么少,可别染上风寒了,我让令玥找两件厚衣给你罢。”
丽娆笑道:“不冷,一路走来,我都起了汗。”她知道小姨心急,不再寒暄直切主题道:“我去煎药罢。”
杜如梦本想还委婉客套几句,但也知是多此一举。她挥手叫来一个小婢,命她备茶和点心,并把煎药的炉子迁到内室,以免不够周到又戳伤这姑娘敏感的自尊心。
”你还是先去见见外婆罢,她近来一直嚷着要回花房去都被我劝下了,我看她湿病好了不少,不像以前那么叫痛了,不过昨日下雪还是受了寒,这时候都没起。“两人穿过回廊,往客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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