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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策眉头紧锁,虽不知道前面是什么人,但如此污言碎语实在让人不舒服。
尤其他还带着余清窈。
倘若那人瞧见了余清窈的样貌,口里再不干不净什么……
他脸色沉了下来,勒住了马,等身后的护卫上前。
护卫们得他继续前行的手势,就越过了他的马,率先冲了过去。
那猖狂男子还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事,上蹦下跳,大喊大叫。
“你们是什么人,多管什么闲事!知不知道我是给谁办事的?”
护卫冷嗤了声,抽出长刀。
雪亮的刀刃照着人脸,那名男子当即腿脚一软,跪了下去。
“好汉、好汉饶命啊!”
李策骑马过去,自己下了马没有把余清窈扶下来。
此地混乱,未免弄脏了她的鞋。
几个护卫用刀背压着五名庄头打扮的中年男子,等他过来。
余清窈扶着马鞍,看见哭喊的女子被她阿耶挡在了身后。
老人看起年过花甲,脸晒得黑红黑红,头发花白,身上没有几两肉,骨瘦如柴,佝偻着腰,像是一截枯木。
他女儿似有双十年华,容貌清秀,大大的眼睛里蓄满泪水,脸上的巴掌印还赤红赤红的。
可见刚刚是挨了多重一巴掌。
再看那几个庄头,耳肥脸肿,膀大腰圆,一看就是平日里好吃好喝养着,才会如此臃肿。
一名护卫前去询问老者事情的起因经过。
老者知道他们是来仗义相救的,顿时老泪横流,拉着女儿噗通跪下,抽泣地解释起来。
原来这吕姓父女二人是周边谷花村的村民,因为前年收成不足,交不起税,不得已只能向陈氏的庄子借粮。
一是补交粮税,二是留了来年耕种的种子。
抵押之物就是他们家的那十亩田。
然而这十亩田是全家安身立命的所有了。
若是没有了田,他们来年拿什么交税,养活一家老小?
所以陈家庄头就抢了这家的女儿用来要挟,想着再不济二十两买个丫头玩玩,对他们而言也不是什么负担不起的事。
“前年隔壁的徐家姐姐就是这样被他们得了去,听说、听说给糟践了一番又卖去了窑子……”吕姑娘捂着脸抽泣。
被刀压在地上的陈家庄头听到这里,不由辩驳了一句:“那也是他们先毁了约,又给不了钱,又不愿意交地,怎么,难道还想白拿?”
吕老头膝行几步,颤颤巍巍地捧起一个小布袋道:“大人!不是小人不愿意交粮,实则是当初陈家给的粮就不是好粮,这是用低温烘过的稻子,本就不易生长成熟,陈家、陈家这是故意要害我们啊!——”
“你少血口喷人!随便拿一点稻谷就说是我们给的,无凭无据,谁信啊!”
李策往他身上瞟了眼。
庄头猛的一缩脖子。
这青年虽然衣装低调,但是容貌实在锋利,不似普通人。
而且身边这些带刀的护卫个个都不好惹。
刚刚他们兄弟几个都没能招架住片刻就给揍得满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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