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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棋?”
毛利兰从小到大玩过的娱乐项目,一只手便能数过来,其中她最擅长打麻将,幸运的是,她每回都能自摸。
而下棋,她虽然不太会,但看过别人下过几次,应该也不难。
她想了想,点头:“好。”
两人走到病床前,面对面坐着,棋盘放在两人中间,亮如白昼的光线折射进来,稍添一点均匀光彩。
毛利兰长睫微微低垂,认真看着棋盘中下好的棋子,不过几秒,她落下一个棋子,说道:“新一,这棋是这样下的吧?我好像快要赢了。”
工藤新一低头瞥向棋盘,黑子、白子相互交映在棋盘里,错落有致,像一幅立体水墨画。毛利兰的白子乍一看没什么两样,实际却快要拼凑成五个子。
“嗯是……毛利同学,”工藤新一两根手指间夹着一枚黑子,他摩挲着,慢条斯理的将黑子放入棋盘,闲聊般对她说:“你知道古往今来有一个关于”执棋者”的句子吗?”
毛利兰发出“啊”的一声,低头思考了下,心里很快就有了答案:“新一,你是想说那句“执棋之人,以身入局”吧?”
“是啊,执棋之人,才能纵观全局,以身入局方能做到步步为营,”工藤新一语气一转,再度看向她,“可你知道这其中可能会出现的变故吗?”
“变故?”毛利兰落子的动作微微顿了下,依照他的意思,顺着回答,“什么变故?”
“变故是,”工藤新一垂下眼睫,像是回想起什么,语气似是自嘲,“感情。”
世上只有感情,是最难揣摩,也是最无法控制的。
“……”
毛利兰抬眸,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工藤新一却在她说话前,平静的说道:“我可能后天要出院了。”
“后天?这么突然吗?”毛利兰眼神下意识往他后背望去,“你身上的伤不是还没好吗?”
“我刚刚不是说,我好得差不多了吗?”工藤新一看了眼棋盘,勾着唇,“你赢了,毛利同学。”
棋盘上的白子,斜着连成了直线。毛利兰轻轻瞥了眼,便很快移开视线。
她微微蹙眉,满脸担忧的看着工藤新一,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倾身向他靠近。
窗外的光蓦地明亮,透过层层枝叶,洒在他们两人身上。
少女身上清甜的气息,瞬间萦绕在他鼻尖。
工藤新一呼吸一滞,少女已经动作迅速地看完他受伤的地方,确认他没有隐瞒,才点头:“新一,你身上的伤的确比以前好了不少,但还是需要多休息。”
“还有,你出院之后是要去找服部吗?”
工藤新一听到“服部”两字,才勉强转回神。
心里像是被一阵柠檬汽水的酸意覆盖,随即弥漫至整个胸腔,而后,他又听到眼前的少女轻声说:“新一,如果你一定要去那里的话,我陪你一起去吧。”
工藤新一:“你陪我去?”
毛利兰认真摆放着棋盘,一个子一个子归类好,放入棋盒里,她抬眸,语气很诚恳:“对啊,我陪你一起去,这样不管发生任何情况,我都可以保护你。”
也是在这一刻,工藤新一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这算是什么?心里有喜欢的人又想要来招惹他吗?
工藤新一扯唇轻笑,到底没有拒绝她:“那就麻烦你了,毛利同学。”
毛利兰收拾好棋盘,摇头,顺着回道:“新一,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
出院的那天,毛利兰很早便赶来医院,帮工藤新一办理出院手续。
办完手续,她赶到病房门口,就看见了工藤新一。
他穿着一件蓝色棒球服,拉链微微敞开,里面一件简单的纯黑色t恤,袖子微微挽起,露出一段冷白削瘦的手腕。
像是恢复了以往的精神气,他的脸色看着都好许多。
毛利兰不自觉地停留在门口,工藤新一忽然抬眸撞上她的视线。
知道她过来了,工藤新一看着她手里拿的手续,跟她说:“不是说这些我来办就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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