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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陷入一种僵局,街道上的雇佣兵们纷纷对车辆里的人产生了忌惮,那种绝对力量上的压制,哪怕是那些亡命之徒,也在这种恐怖力量的威胁下,开始害怕,开始珍惜自己的『性』命,死亡过于明显,死神镰刀就低低悬挂在他们每个人的头顶上。稍有异动,或许连最后苟延残喘的时间都没有,一瞬间就会身首异处,然后奔赴地狱。至于高楼上的哨兵们,就这两个出口而言,统共加起来五名哨兵,塔那边,不下十名。直升机弹『药』用尽,已经飞回出发地,粗略估计,恐怕半个小时候,后续救援部队就会赶过来。要在这半个时间里,对付拥有ss级向导的队伍,就是厍钧,把握也不是很大。迄今为止,他只和s级的向导有过接触,ss级这种,远远见过一面,但还没有交上手。看对方那架势,好像是准备就这么拖下去,拖到救援部队赶来。厍钧眉宇紧拧,目光深锁着车辆方向,略加思索,几秒钟后,就直立起身,朝向身后退,并一把将架在石台上的狙击枪给收了起来,装回黑『色』长匣子,随后从兜里拿了个小瓶子,拧开盖子,就将里面的透明『液』体倾倒在盒子上,盒子瞬间被腐烂,连带着内里的狙击枪,也在腐蚀『性』猛烈的化学『药』剂作用下,开始融化。厍钧手一松,小瓶子落在腐『液』中,随后利落拧身,一个多余的视线都没再给,长腿往前,两三步就奔到围栏前,一跃,身姿异常地矫健敏锐,就从十多层楼高的高楼上,笔直往下坠。裂缝鼓动衣袂,猎猎作响。男人漆黑如墨的长发被风吹得飞扬起来,四五秒时间后,厍钧两脚落地,只膝盖微弯了一个细小的几不可查的弧度,面上神『色』未有任何变化,就是脚下的石板被直接踩裂,现出两个深坑。“b计划。”厍钧通过耳麦,对其他的哨兵说道。在其他高楼处潜伏着哨兵听到厍钧这话,都先后收起了各自的武器,开始从藏身的地方跑出来,往车辆拥堵的街道上奔。厍言精神触丝在虚空中散发开,延伸到空中,尖端的触角微微晃动着,在感知空气中的每个不同寻常的波动。她知道有哨兵正往这里聚集,其中一名力量等级比塔的任何一个都还要强——一名黑暗哨兵,力量凌驾于首席哨兵之上。几乎是立刻的,完全不做其他猜想,厍言就猜测到这名黑暗哨兵有极大的可能是厍钧,她的好表哥。一想到当初自己见到对方的那份喜悦和欢欣的心情,厍言就恨不得时间倒流,回到过去,将那个愚蠢可笑的自己给狠狠扇一耳光。引狼入室,真正的引狼入室。她实在难以理解,怎么能有这样的人,枉顾伦理和道德,抢夺自己亲人的爱人。不过她很清楚,时间怎么都不会倒流,发生的就是发生了,厍钧做过的事,明晃晃地摆在那里。今天不是他死,就是她亡。厍言攥紧了搁在腿上的拳头,胸脯起伏的弧度大了一点,她视线移动到左边,厍钧即将出现的街口。被崔颐拦下来的许从一眼帘一垂,整个人像是被摁了暂停键,一动都不动,崔颐以为他这是听进去他的话了,谁知道下一刻,在崔颐猛然放大的瞳眸中,许从一扑到他面前,两手抓着他胳膊。青年身体温热,甫一靠近,独有的幽香清浅的信息素就直蹿口鼻,崔颐被这个令人浑身都舒畅的气味给蛊『惑』到,竟是准备回抱怀里的人。然后,许从一偏着的头抬了起来,眼里除开焦急和悲伤之外,还有一种神『色』,歉意,且歉意的对象是他。“从一哥……”哥字还没说完全,崔颐的话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庞大外力堵在喉咙,他嘴巴开开合合,想要说点什么,但面前陡然竖起一道坚实厚重的透明屏障,这面屏障把他和许从一隔断开,令他的声音无法传递出去。隔着屏障,崔颐看到许从一绯『色』的唇瓣蠕动,对他说了三个字。“对不起。”雇佣兵们忌惮归忌惮,还是有不怕死的,看在成功后的巨额佣金上,还是决定再试一试,也许自己就运气好,最后活下来也说不定。一雇佣兵从满目都惊骇的人手里夺过短程火箭筒,放了枚炸弹进去,随后高架上肩膀,右脚跪地,左脚九十度曲折,目标是四辆汽车中打头的那一辆。这个距离比刚才那名意外死去的人远了近十米,果然的,炮弹即将发『射』出去,他依旧稳稳当当地站立在那里,没有受到向导的精神力攻击。扛着火箭筒的雇佣兵心下顿时一喜,仿佛眼前已经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钞票正在往他身上砸。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所谓福兮祸所依,乐极且生悲。雇佣兵刚刚乐极了,紧接着就立马悲催了。他遭遇到了精神力攻击,但几乎在千钧一发之刻,火箭弹正在从筒身里往外蹦,随着雇佣兵手脚的忽然变化扭曲,他身体晃动,两手也不受控地发抖,导致的结果就是火箭弹没有如雇佣兵预想的那样,落在街道中间,而是落在了挤在一块的雇佣兵们身边。,!嘭,一道刺耳的震响,连带着大地都跟着摇了几摇,可以说五分之三的佣兵都直接遭受到炸弹爆炸所带来强烈冲击波,另外五分之二的,则遭遇到崩裂开的金属碎片的猛烈袭击,许多人身上脸上都划出深深的血痕,一些人被震得直接飞出老远,一些瘫倒在地,顿时哀鸿片野。那名扛着火箭筒的雇佣兵,首当其冲,伤势最重,当场就小命呜呼了。这一下,惊讶的人变成了厍言,以雇佣兵所在的距离,的确,在她的攻击范围边缘外,她试过精神触丝蹿及过去,但哪怕触丝已经钻进了雇佣兵脑袋里,因为刚才使用过一次共鸣炸弹,精神力还在恢复过程中,还需要一两分钟,才能进行下一次炸弹的投放。哨兵莫名其妙就将火箭弹对准自己的人,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只有一个。他被人控制神经了,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而控制他的,是名向导,在他们身后,而不是身前的向导。一些人开始往四处寻找,很快,对方正直冲冲奔向他们,一个相貌丝毫都不惹眼的青年,以很快的速度,往这边跑来。他额头汗水涔涔,茶『色』的眼眸清明发亮,如同被春水洗净过一般,无端就令人心神都一并被洗涤。可当青年目光游弋到他们身上时,又叫人心生寒意。许从一跑到雇佣兵们后面,雇佣兵倒的倒,歪的歪,没几个还站得笔直。一只白鸽在灰尘漫天的空中肆意飞舞,转折圈。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这个忽然冒出来的人身上,就是街道中间的塔内成员们,也是同样的状况。不管是哨兵还是向导,都能轻易就分辨到,来的青年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名力量或许不算弱的向导。这名向导跑向他们,看神『色』间的急迫和不安,分明是在寻找着什么人。那个人,有很大的可能,此时此刻就坐在汽车里,是他们中的某个。“999,还有最后的01,言情线就彻底满值了。”系统在许从一暂时停下来,喘息的间隙中,告知他这个事情。许从一遥望远处的厍言,但因为前面那辆车的缘故,他无法看到坐在后方的厍言。许从一收回焦急的目光,思索着是在这里等着厍言过来,还是他主动过去。雇佣兵们战斗力丧失了大半,原本就不是塔成员们的对手,眼下就更不是了,加之楼宇上面的哨兵们已经撤了下来,估计是准备走白刃路线了。死伤必然不可避免,女主和线攻略目标都在这里,看女主刚才出手的决绝和狠厉,恐怕已经在角『色』崩坏的路上了。“女主变成这样,会不会对后续剧情有影响?”理论上来说,不该这样发展的,因为他的意外加入,也因为线的意外触发,导致后面的种种变故,使得女主由开初善良纯白的人,变得现在这样毫无情绪波动的杀害他人,从某个角度上来看,倒是和厍钧有点相似了。“这个你不用担心,一旦你离开后,法则会对所有的异变做出相应的处理办法,女主再怎么黑化,在遇到男主时,都会变为最初的那个人设。你只是女主记忆中的一个人物,拉动一些必要的剧情。”系统做了详细的解释。和之前的说法没有出入,它们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许从一其实并不是非要知道得那么完全,大家的关系就是互相利用,穿越到这些小说世界,虽然都是披着自己原有的皮囊,扮演的角『色』『性』格,都相差无几,但遇到角『色』各不相同,走过的剧情,也有很大差异。人生就是一场戏,不过到他这里,由一场变为了很多场。他付出着虚假的情感,欺骗着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在这个瞬间,在无数人的凝注中,一种前所未有强烈的孤寂感从世界每个角落都侵袭上来,一寸寸一点点挤进到他身体里,让他忽然间就想有那么一个存在,让他做回曾经那个最真实的自己。系统?不不,就是在它面前,他都是隐藏了部分真我,没有值得信赖的存在,没有谁能够信赖。他记得曾经在某本书里看到过一句话,人类骨子里就是群居『性』的动物,需要生活在集体社会中。他从来都嗤之以鼻,在这个小说世界,莫名的,就觉得这话很正确。但他知道,他只能是一个人。他这样的人,无法喜欢上任何人,连自己都觉得可有可无,他生『性』凉薄,和谁在一起都表现得挺温柔,可本质上,他即冷漠又与人决绝,和任何人在一起都是害对方。所以还是一个人就好,他不会动,心也不会动。天空灰蒙蒙,世界都仿佛一瞬间陷入死寂。自车里下来的哨兵们往四面八方飞蹿,将触目所及的普通袭击者,给击晕的击晕,断骨的断骨。他们速度极快,穿梭在雇佣兵中间,那些原本还站立着袭击者,当哨兵们身影晃过后,立刻就失力倒向了地面。剩下的没有加入到战役中的哨兵则左右护卫着向导,将他们往安全的地方带。,!‘塔’成员基本都注意到了许从一,更是第一时间,直观地察觉到,他是向导。三名哨兵从队列中撤开,以超快的速度冲向许从一。许从一站在原地,依旧头颅抬起,仰望着街道那头的厍言。两名次席哨兵左右护卫厍言,三人先后下车,其中一名体魄较为健硕的哨兵正弯下腰,准备将厍言打横抱起来,以方便离开街区时,伸出去的手忽然像是撞上了一块坚实的铁壁,任凭他如何施力,都无法在靠近厍言分毫。ss级的向导,可以瞬间就建立起虚拟的图景,精神防御力方面,和精神攻击力方面,都相当的强悍。只要他们愿意,可以摧毁任何等级低于他们的人,不管是哨兵,亦或者是向导。街道上一时间除了人们跑动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说话声,风从远方吹来,裹挟着无情的凉意。雇佣兵们已然失去所有反抗力,躺在地上依稀只有眼珠子能够转动。厍言步伐没见丝毫停滞,朝着许从一走过去。她想,他们有多少天没见了,好像三天时间都不到。可当下这种状况,给她一种似乎他们有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面,现在他们之间没有其他人,没有其他阻碍,只有他们俩,不到百米的距离,厍言觉得哪怕她加快步伐,还是不能走到许从一身边去。明明彼此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他们什么都没做错过,却被迫走到今天这个局面,该惩罚谁,始作俑者是谁。她知道的,那个人就在这里。厍言在离许从一五米左右远的距离停了下来,就在她的左手方,一到疾风猛地刮过来,风一停,显现出飞奔而来的人。次席哨兵在厍言身后,神『色』陡然警惕起来,这名忽然出现的一头长发的哨兵力量等级起码都在首席以上。萦绕在男人周身的能力波,几乎要实体化了,威慑着同他对峙的人。厍言沉然的目光从许从一面上,转移到厍钧那儿,男人眼眸幽深,风暴在里面聚集盘旋。“表哥。”厍言姣好的面容间全然不见过去的胆怯,眼眸寒厉,觉醒了向导之力,气势方面甚至有往厍钧靠拢的趋势。本质上两人体内流着部分相同的血『液』,骨子里,就有相似之处。厍钧一张俊脸似冰封百年,从他眸光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热度。男人就那么盯着她,一字不发,厍言心中觉得好笑,然后也确实笑了出来。“表哥你拿了别人的东西,似乎一点愧疚都没有。”厍言垂落在身侧的手指早就紧紧攥了起来,她控制着语气,不让自己表现地那么失控。这通指责,在厍钧看来,完全是没有意义的,或者厍言以为,这样一说,他就会良心发现,然后把许从一还回去?怎么可能。不可能,他和许从一缔结了关联,做个假设,即便他还了回去,灵魂层面的煎熬和无助,都会让许从一自动回到他身边来。这一点,不以人为而改变。“你问问他。”四周开始逐渐有其他哨兵加入,塔那边的,还有崔余雇佣来的人,不过处于中心地带的几人,丝毫不受外面的影响,依旧是慢条斯理。“要是他愿意回你身边,我没有意见。你的选择?”说后面这句话时,厍钧转向了站在两人边上的许从一。他怔忪的视线一会看厍言,一会又去看厍钧。在厍言看来,根本不需要做选择,他选的自然该是她。许从一嘴角微微紧抿了一下,随后往厍钧那里走。厍钧凝视着他,许从一垂着眼帘,不敢去看厍言。来自厍言那里的两道视线,如烧红的烙铁,烫得许从一心脏都不住收缩。他自发步向厍钧,看起来,好像选择了对方。然而就在彼此距离拉近到五米以内时,四周景物陡然变化。所有高楼大厦『潮』退倒退,天空由灰变得暗沉,漆黑幕布拉了下来,笼罩着矗立在底下的人。脚下地面裂开成数个不规则的碎片,开始无声无息地坠落,天空漆黑,脚下更是黑沉沉的万丈深渊。许从一将厍钧于刹那间拉进到了他构建的虚拟图景中。厍钧面『色』微微一变,看向许从一时带着一丝惊奇,这在他的预料之外,他以为这个人应该是不会想死的,若真的想,不至于会等到今天。因为见到了厍言,还得知到对方是名向导,他们两人都是向导,不管哪一个方面来看,都决计不可能在一起,没有落单的向导,向导作为稀缺物,从来都是低阶哨兵们竞相争夺的对象。何况厍言等级比许从一高,而许从一早就是他的人了。“你想和我同归于尽?”许从一将他拽进他的图景里,不会只是为了困住他,向导精神屏障在发动进攻时,就自我碎裂了。他不是他的对手,走到这一步,抱的是必死的决心。而不管他们谁死,对方都一样活不了。厍钧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从来不怕死,现在亦不怕死。可就是忽然的,觉得还是活着要好一些,起码他还能看到面前这个人,可以拥抱他温暖的身体,可以嗅到他令人心安的气息。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我不能看着你伤害小言,却什么都不做。”许从一没有任何的虚与委蛇,直接说着心中所想。“你为了她,打算和我一块死。但你想过没有,你死了,她还活得好好的,以她的力量等级,会有很多优秀的哨兵去追求她,未来一天她必然会逐渐忘记你。”这个事实,不知道因为什么,厍钧就是很确定,好像冥冥中有那么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她值得拥有更好的,我本来也配不上她。”不管是家室还是自身方面,许从一都自觉低厍言很多,厍言能够答应同他交往,他一直很感激对方。现在不能在一起,其实私心里觉得这样对厍言更好。青年的善良和温柔不是对他,即便他拥有他整个人,即便他们抵死缠绵过,他还是触及不到他的内心。曾经他觉得那无所谓,人在身边就行,现在厍钧不这样认为了。人类天生、并将永远都是自私的。他亦不列外。脚下踩着的浮石开始摇晃松动,周遭都是黑暗,只有他们所在的地方有点光亮,几米开外的许从一唇角微微勾了点起来,他在笑,为即将结束的一切。厍钧踩着的石板磅一声裂开,他的身体和许从一身体同时极往万丈深渊底坠落。一只通体漆黑的豹子从空中飞跃而来,扑至厍钧身旁,厍钧一掌往黑豹背脊上一撑,一个借力,就翻身而起,下一刻蹿到许从一面前,长臂一伸,把人抱了个满怀。许从一惊愕了半秒钟,随后激烈挣扎起来。“滚开。”他的声音被快速的坠落给切地破碎。至于厍钧的回答,就是将他抱得更紧了而已,甚至于许从一胸腔被对方压着,快要喘不过起来。一直在黑暗中坠落,好似没有终点,许从一以为终点会是死亡,但意外的,他们坠入到了一条河流中。河水沉寂,在他们落下后,发出哗啦的声响。搂做一团的人一块掉沉下河,沉了数米深,厍钧脚意外碰到底部。他及时稳住身形,憋着一口气,紧搂怀里的人,单手划水。没多会,蹿出水面,厍钧第一时间不是看周围什么状况,而是察看臂弯里的人,见到许从一眼帘盖着,出气多近气都少,心中猛地一紧,捏着许从一下颚,掰开他嘴,就吸了口气,随后覆上去,把氧气渡给许从一。黑暗被白光击退,世界恢复『色』彩,天空蓦的一道猎鹰的长啸,把一界的宁静都给击碎。四周气温急剧下降,连带着身处的河水,好像都开始变得冰冷起来。咳咳,咳!许从一吐了口河水,缓缓睁眼醒过来,下一刻,视野中出现一叶木舟。且此时此刻,那木小舟上,站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一个哨兵,一个向导。厍言强行将自己的精神图景同许从一的缔连到一起,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幕。她直接将河流变为冰川,桎梏住陷入在河水里的人。头顶上盘旋的黑鹰俯冲下来,朝着冰水中鸦『色』长发的那个男人扑过去。黑鹰竖瞳犀利如刃,在即将要扑至厍钧面前时,身体陡然一顿,随后在几人的注目下,变成一把把四尺有余的黑刃,刃身上炽光流曳。数把黑刃排列在虚空中,于无声中陡然朝着厍钧刺下去。厍言出离愤怒,虽是打算只攻击厍钧,但黑刃却是意外的,有几把『射』向了许从一。厍钧率先一步将许从一给送出了凝固起来的冰面,等到他想离开时,晚了半步,数把黑刃从上而下,贯穿了他的身体。厍钧低吼了一声,振动波瞬间将冰面都给震碎,厍钧跃出冰河里,落到面上。他一手抓着一把黑刃,往外猛地一拔,黑刃离体,同时血『液』更是喷溅了一股出来。血『液』落在透明的冰面上,瞬间都隐于无形。厍钧低目瞧着黑刃,手腕一翻转,正握刀柄,跟着他背脊一弓,然后瞬间狂化,犹如丛林里最为凶狠的野兽,径直冲向厍言。崔颐在厍钧奔过来时,及时闪身到厍言面前。锵,炽烈的火花四溅,崔颐手里的刀刃被压向自己肩膀,男人力量强悍,崔颐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只抵抗了不到五秒钟,崔颐肩膀就被划拉出一条血口,整条右臂鲜血淋淋,无法再握住刀。厍钧提着还在滴血的长刀,一步步走向厍言。厍言再次动用精神力,催发刀刃齐齐『射』向厍钧,但意外的,刀刃一到厍钧面前,即好像变成了儿童玩具,除了开初刺穿的那几刀外,后面的刀刃,连厍钧的身,都近不了半分。厍言想过厍钧会很强,可没想到,会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她太过自信,以为自己是无敌的,现实狠狠扇了她一耳光。黑刃直刺向胸口,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厍言眨了眨眼,看到面前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背影,青年细碎的黑发微微晃『荡』,她知道它的触感如何,细软柔滑,顶级的丝绸一般。厍言像是有所觉,视线顺着许从一后脑勺往下移,跟着就看到一把贯穿了他身体的刀,血『液』从伤口往外面疯狂涌动,握刀的人松开了手,许从一身体立马摇晃着跌跪了下去。,!厍言猛地伸手出去,将许从一从后面接住,她不敢用一点力,怕伤到他。心口被铁锤击碎了般,痛得厍言几乎无法呼吸,她嘴巴张了张,好一会才哽咽着挤出声。“为什么?”笑容再次出现在许从一嘴角,暖暖的似三月春风,涤『荡』着人的心田。白鸽从天空坠下,落在许从一手边,它低着小脑袋瓜子,啄着许从一的手指,只是许从一胸口痛得太厉害,周身力量急速流失,连呼吸一下,每根神经末梢都发出惨烈的叫嚣。“放了他们,求……求你。”他仰头,对神情寒穆的男人说道。“言情线崩了,线满值。”系统的声音在许从一脑海里响起,他面庞上的笑容,于是变得更大。落在其他三人眼里,则以为是回光返照。许从一还想再说点什么,只是嘴巴开开合合,声音低如蚊呐。厍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后去看刺进许从一身体的那把刀。他眼眸剧烈晃动了一下,便走上前,将许从一从厍言手里接过来。怀抱里失去了许从一,厍言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她表情怔忪,眼神茫然不知所措,整个人都显得呆愣愣的,看着厍钧打横抱着许从一越走越远,虚拟的精神图景随着创造者生命的渐次陨落,而开始慢慢崩溃。厍言弓下背,大颗大颗地泪水砸在手背上,旁边崔颐手抓着船板,指甲裂开,鲜血横流。许从一视线看着远处,好似将抱着他的人给全然无视。他们走出虚拟图景回到了街区上,周围两方的哨兵正打得不可开交,两人的忽然出现,令在场的哨兵都同一时间停下了动作,看着他们俩。猩红的鲜血从许从一嘴里不断往外涌,他们走过的地方,都蜿蜒出一条血痕。厍钧就这么抱着许从一一直走,一直走,仿佛要走到世界尽头。……他们没有走到世界尽头,而是走到了一个数据不断流动的巨大墙壁面前,厍钧仰头看着占据半面天空的数据流,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或许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含义的微笑。作者有话要说: 喜不:()言情线又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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