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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8章 人情世故（第1页）

黄家村沉浸在黄诚去世的肃穆中，张芸也知道黄诚去世的消息。作为废品回收厂唯一的不是黄家村的人，张芸没有见过黄诚，只知道黄诚在黄家村德高望重，废品厂的建设和他有直接关系。甚至有几个老人说，没有黄诚当初力排众议的修路，就不会有今天的黄家村。排外的情绪让张芸感受她是外人，无论怎么讨好融入，他们始终不是黄家村的人，这是天然的沟壑。黄诚走了，按照老规矩，红事不请不去，白事不请自去。作为外来人，虽然没有见过黄诚，还是要到灵堂去拜一拜。农村的礼金不重，彼此间不熟识，又是作为厂里员工身份过去，礼金还是按照老规矩。老人有老人的规矩，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礼金，不能同日而语。拿着50元现金，张芸将钱交给张梁子，让他在过去的时候上礼。男人就是男人，一些事情只能男人去做，而女人不能去做。个人有个人的位置，关系亲远，朋情疏淡，安排的活也很明确。张梁子过去不会给他安排活，他们是外来人，外来人是没有资格干任何一件事的。张华站在一旁，不耐烦的看着张芸交代张梁子如何如何做，心中一阵不屑。他感受到黄家村人对他的排斥，但不是黄家村给他发工资，身边一起工作的是年轻人，彼此之间有话题说，排外情绪不重。一段时间相处，张华和身边几个司机熟络，了解到废品厂很多消息。黄家村有人去世，他也要过去露面，也只需要露面就好，不需要做其他的。不是一个村子的人，哪怕上赶子找活干，村长、村支书也不会给他们安排活干。张芸非要让张梁子找活干，张华特别不理解为什么要赶鸭子上架，被人烤一烤。作为儿子，张华有些羡慕张记，不用操心家里零碎琐事，一个人在大城市里过得开心快活。他对张记只有羡慕，没有其他情绪，毕竟当初主动不上学的人是他。如果当初坚持好好学习，好好上学，是不是也会和张记一样，考上大学，然后留在大城市不回来。世事没有如果当初，有的是现在既定的现实。张梁子不耐烦的记下张芸的话，他是男人，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张芸说的这些事他都知道，不需要张芸特意交代他。至于张芸说的某一个事情做，张梁子不认为黄强会给他安排事。三人快速来到黄诚老家临时搭建的灵堂，看到灵堂时，张梁子、张芸开始哭。黄强站在门前和众人商量事，看到张芸一家人过来，对他们的敌意消失。知道张芸一家的真实身份，张记不愿意公布，但他不能心里没数，还要刻意排斥老板的家人。史大军已经说道很清楚，张记有他的考虑，不愿意公布彼此之间，黄强也装作不知道。张梁子比他小一岁，张芸比他小两岁，他们这代人的特性就是没有文化，只有一把子力气。外出打工是必然，不然无法养活两个儿子，还支持一个孩子上大学。大学学费、生活费对一个家庭来说是很大的压力，省吃省用忙碌一年才能凑出来的款子。张梁子为人不行，只会喝酒闹事，张芸是家里的顶梁柱，人情练达，也知道如何融入到村子里。张梁子再不行，也生了一个好儿子。端着他儿子的饭碗，不能在后面找老板爹的不是。张梁子走出灵堂，擦擦眼泪，朝黄强这边走过来。“村长，黄老爷子走了，你看我有什么活安排，你直接说就是。”“我是黄老爷子的晚辈，工厂也停工，在家闲着没事，有事你就直接说。”黄强掏出一支烟递给张梁子，村子里有专门主事的人，该安排的活安排的差不多。张梁子是外来人，安排事情时，没有将他和张华考虑在内。要不是黄诚主动向史大军要保证，他也不会知道张梁子真实身份。史大军特意交代，不要暴露张梁子和张记的关系。黄家村的人没有几个知道张记，哪怕见过张记，也不知道张记是老板。遵照史大军的要求，他当然不会大嘴巴告诉黄家村其他人，但是态度还是要变一变，不能再有针对情绪。张梁子主动找活干，哪怕只是一句客气话，他不能当做客气话听。想了想，黄强说道。“张兄弟，还有一个烧茶的活，麻烦你盯着。”其他几人疑惑看着黄强，他们都知道张梁子说的是客气话，黄强怎么还真的给张梁子安排事。烧茶不是重要的活，也是黄家村人的要做的事，怎么交给一个外村人干。眼神示意黄强收回去他说的话，黄强假装没有看到眼神，笑着看着张梁子。张梁子脑袋一蒙，黄强怎么顺杆子给他安排活。烧茶一般是村子里的老人干，他是外来人烧茶是可以，难免被人嫌弃。，！本以为说一句客气话，黄强说不用，他也就顺杆子离开。黄强开口，明确他要干的活，张梁子笑着说道。“村长客气，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找炉子，烧茶的事你放心。”笑着看张梁子去找炉子，黄强才松一口气。看到几人眼神不善，黄强叹气解释道。“都是穷苦农村人，没有必要为难他们一家人。”“废品厂以后有外村人是必然，只是张梁子一家是第一个罢啦，不用去挤兑，好像黄家村的人小肚鸡肠一样。”“废品厂明年还要扩建，到时候还会招收外来人，我们还要排外？”“一个个的好好干，争取扩建以后赶上领导岗位，不要外来人当上了领导，在反过来领导你们，那可就真的丢人了。”“记住一句话，不管什么人进来，他们绝对不能爬到黄家村人的头上。”几人重重点头，考虑黄强说的内容。废品厂扩建是必须，在家和园建设之初就有规划，而且征取全体黄家村人的同意。他们当然希望废品回收厂扩建，只有工厂扩建，才会有更多的岗位，才能赚更多的钱。一个月4500元工资已经满足不了他们，完全可以每个人可以一个月6000元，甚至更高。史大军承诺过年以后涨工资，提高所有人的工资，还会缴纳养老保险。养老保险是工人才有的待遇，他们农村人也有养老保险，这是老有所依最安心的一点。“强哥，我孙子马上三岁了，要上幼儿园了，家和园的幼儿园什么时候开？”“区里的幼儿园太贵了，差一点的学费都要600元一个月，这不是要人命。”“看了7、8家幼儿园，好的幼儿园一个月1500元，这简直是抢钱。”“咱们小区幼儿园开了，还是让孩子在自己家里幼儿园上学，不让外面人赚我们的钱。”盘算时间，老师培训还有一个半月结束，能够在春节后开园。黄强不理解史大军为什么安排幼儿园老师去魔都、燕京、杭城学习，不就是看孩子，谁家的姑娘不会看孩子。看好孩子，吃好喝好玩好就行，教育还是要等到小学。史大军一锤定音的安排老师学习，他也不会阻止，毕竟园长是他女儿，谁不想自己的女儿优秀。学习5个月时间，一个人一个月8000元标准，每次想到这笔钱，他心里就疼。一个月就是元从账上消失，要是不心疼才怪。“春节后开园，第一批学生是三个村子的适龄孩子。”“春节以后会统计，你记得看通知栏，不要错过报名时间。”“我听姑娘说她们学习很多城市培养孩子的方法，到时候培养培养，孩子以后就是城里人。”“史经理还说要结合是实际情况培养，让孩子德智体美劳一起发展，不知道他要将孩子培养成什么样子。”“我们都是老家伙，不操心那些事，自己人看自己孩子，放心就行。”几人哈哈笑起来，附和着黄强。但黄强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自己人看自己的孩子，哪有不放心的道理。“行啦，再提醒你们一句，以后不要针对外来人。”“都是出来讨饭吃的人，我们也是讨饭吃的人，不要为难人。”看到史大军出来，黄强率先站起来，喊道。“史经理，这里这里。”史大军对身边人说一句，走向黄强。走到黄强身边时，史大军小声说道。“张总在国外赶不回来，就回来参加葬礼。”“他订了一个花圈，随200元的礼金，你到时候记一下，不要忘了这事。”“在外的人能赶回来的都回来，不能回来的不要回来，你安排人联系。”黄强点头保证道。“已经给各家说了，他们会自己联系。”“花圈随大流，都是200元一个，没有必要弄太好的，浪费钱。”“到时候我让人送一个200元的花圈，写上张总送，不写名字。”史大军点点头，对着其他几人一笑便离开。摸爬滚打几年的老人，了解彼此位置，不需要刻意礼貌。黄强记下张记随礼和花圈的事，拿出电话订花圈，他真担心自己忘记。：（）命运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