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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士断腕犹可叹
守宫弃尾自保全
今有怪客失手足
温柔乡里觅平安”
手足即兄弟,指的当然也是景桀了,若说第一首对宗飨表现出来的是怨,那这一首几乎就是在骂宗飨了,骂他不顾景桀的下场,却天天和姓娄的女人腻在一起,此时宗飨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似乎在强行压抑着怒气,而章益却如同毫不察觉一般的说道:
“怎么样,这一首如何,哪一位帮我点评点评……”
所有的人都看着章益,凤游更是觉得不解,不明白今日章益这是怎么了。
“章益,你是不是贪杯多饮了!”宗飨怒道。
“喝多了?”
章益故作夸张的说着,随手将一个酒壶抄在手里,拔出壶盖然后一仰头“咕咚咕咚”的将一壶酒都倒入了腹中,然后他将空壶随意往桌上一抛,目光摇摆不定的看着宗飨说道:
“这……才……有点……有点多……”
“够了,你闹够了!”宗飨又喝道。
“没有!”
章益忽然一声尖叫,将众人都吓了一跳,但随即他却“咯咯”得笑了起来,笑得浑身颤抖,然后歪歪斜斜的站起身,一把从凤游的面前又抢过一壶酒,将壶嘴塞进口中抿了一大口后又开口吟道:
“有鼠大如虎
相交狐与兔
兔死狐悲时
方悟鼠非虎”
这已经算是指着宗飨的鼻子破口大骂了,宗飨只觉得怒气直冲天灵,他不愿掺和进景桀的麻烦之中,但没想到章益竟然步步紧逼,而且还当着众人辱他,作为自视甚高的大纨绔,宗飨何时受过这种羞辱,豁然起身时一巴掌就拍在桌案上,“啪”得一声杯盘酒壶纷纷挑起。
“住口!”
而章益却如第一次被人们认识一般对宗飨的盛怒毫不在意,继续仰头饮酒,最后酒壶落地章益也站立不稳要摔在地上,一旁的桓产抢上一步将章益扶住,然后对着宗飨说道:
“宗兄,章益多饮了些酒,说得都是胡话,我这就将他送回去。”
可就算是送回去,远远的还能听到章益那怪声怪气的声音传来:
“兔死狐悲时,方悟鼠非虎……狐假虎威易,狐假鼠威难……”
而宗飨在那里铁青着一张脸浑身气得发抖,而娄青药却对章益远去的身影投去了一抹异样的目光。
就在当天夜里,睡的昏天黑地的章益醒了过来,酒意纠缠让他头疼欲裂,而喉咙间又如着了火一般的干燥,白日里他那番作为不假,饮了那么多的酒也不假,不然很难表现出酒后吐真言的那种感觉来,就在他下床去找茶水润喉咙时,他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
瞥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大约估计了一下此刻的时辰,半夜时分会是什么人登门呢。
打开门后,接着房内灯光映入眼帘的正是娄青药那张白皙俏丽的脸。
果然……章益心中窃喜……这番酒意的折磨果然有了收获。
“章兄,这么晚了唐突打扰还望勿怪,但有些事白日里实在不好说,能否现在与章兄详谈呢?”
章益瞪着一双因为酒意而满是血丝的眼看了她片刻,然后将身子一让,说道:
“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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