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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第142章 三六九等（第2页）

黑虎‘嗯’了一声，目光紧盯着宝珠的背影。

直到燕十二娘不知道跟宝珠说了什么，圆脸小姑娘欢欢喜喜地提着裙子跑到黑羽队旁边等着。

这家伙吃的满嘴流油，双眼放光，兴奋地给锦岁说：

跟整个铺子的风格格格不入，别人都是灰蒙蒙的，只有他，一身白衣出尘，坐在人间烟火之中，仿佛谪仙下凡。

你儿子儿媳死的那么惨，孙子还小，孙女又牵扯到这样的大事当中，前途未明，你怎么还有闲心去同情别人？有认识凌爷爷的流民现老道长正盯着自己，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凌爷爷忙笑道：“无妨无妨，以前老道在农村抢抛梁时，馒头一半掉泥里，也捡起来吃。”

锦岁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跟这个二百五纠缠下去：“那你们继续，本王走了。”

锦岁越无语：“你跑来拦着我，就为了跟我讨论杂烩的味道？

“听我的，削去皮和核，果肉切小块，多加些糖一起熬煮……

“不会写字啊？也去中原杂烩，那家的小店主字写的漂亮，他帮你写，就说是本王让你去的……”

锦岁瞬间变成笑脸，嘿嘿笑着坐到他对面，语气中甚至略带讨好：“怎么会呢？于公，我和九郎是合作伙伴，于私，我们是朋友、知己！我为什么躲？”

“你的想法很好，从山上捡别人不要的野山梨、小山楂，熬成果茶来售卖。

此时，他手中抱着一只又胖毛又长的波斯猫，这种猫在大夏极少，据说是当年眼西域通商时传来的，这样一只猫比一头牛都贵。

凡是应征上的工人都忙碌起来，准备马料的，拉马粪出城的，把球场整平的，往工人营送大锅饭的……

“糖太贵你没本钱？没爹娘亲友还要养活一对弟妹……”“去流民营先干几天赚点工分，拿工分换糖。再去办个摊位证，拿证去那边中原杂烩，找店家赊些糖。”

商人在讨论着该多进些什么货？能跟边城贸易区签订哪些合作？

凌爷爷笑道：“要知道那人是王爷，当时就把他带走，早点送到边城来，咱们爷孙早享清福了。”

这些清扫的工人，哪怕是看到吃了一半的绿豆糕，也小心翼翼地包起来收到胸口。

凌爷爷为自己刚刚误会锦岁而自责，不管孙女有多大的改变，她的心还是那么善良正直。

“所有人都知道黑羽队难对付，全都在讨论怎么打黑羽队，怎么拦下黑虎那个黑大个！又不是我燕云队一个针对你们，是所有、所~有队，懂吗？全部针对你们！”他心中因在球场到刚刚郁结的郁气，瞬间消散，大笑着抚须道：“走，看看去。”

一场球赛打完，士族家们在谈着得冠载入边城册，年轻公子们谈着球赛的打法，支持哪个球队？

看客的士族子弟们随手扔的糕点零嘴，对清扫的工人来说，都是精贵东西。

“我知道这杂烩为什么那么好吃了！它不用吐骨头，饿的时候能大口大口地吃，那种满足感，别的菜给不了。”

好久远又熟悉的词，是了，农村盖新房子，上正梁那一天，主家会准备染红的馒头点心，甚至还夹杂着十几文铜板。

从房梁上洒下来，给看闹热的村民抢。那是盖新房子最大的彩头，农闲时月，但凡知道十里八村哪家上梁，孩子们会相约着走很远的路也要去抢点零嘴。

不禁笑骂自己：“老道啊老道，你一把老骨头了，怎么血还不凉呢？天下苦命人那么多，你又能管过来几个？”

锦安很不解：“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姐最近教了很多人做点心，姐姐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锦岁失笑，踹了黑虎小腿一脚：“快去吧！给我在这装什么装！”

她一个才及笄的姑娘，带着一双弟妹艰难度日。

凌爷爷抚须一笑：“好啊！老道必备礼物道贺。”

而他们这些流民，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人盖新房子了，要么住在山洞，要么用木头、石头随便盖个遮雨地，还有住地窝子的。

还是锦安眼尖看的清楚：“阿爷，姐姐在教那个大姐姐做什么呢？”

锦岁表扬地朝弟弟竖个大拇指，这小子，会说话。

可是你这茶水太酸涩，有钱的贵人不会想喝，你卖太低价又不划算。”

锦岁笑着捏捏弟弟的小肉脸，这可是她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呢！想想初见他时，瘦的脸上没有二两肉。

三人一起往杂烩食肆走，路上凌爷爷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阿爷一直在想，边城的穷苦人这么多，咱们能救几个？”

茶水氲氤，只看到锦岁对着女孩的大茶桶指来指去，女孩在旁边不断抹眼泪。怎么看都像这个卖桶茶的得罪了王爷，在挨骂。

锦岁扭头，看到一只手端着一大碗杂烩，一只手按着自己肩膀的燕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