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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川河黑着脸从六部衙门出来,快速上了自己的马车,临走前吩咐简丰,“把公子带回来。”
“要是公子不愿回来……”简丰有些犹豫。
洛川河横了他一眼,“就是绑也得把她给本相,绑回府!”
“是!”简丰颔首。
所以,洛长安刚走出风月楼,就被人挟了。
一左一右,咯吱窝下一抬,整个人便都悬了空。
“放肆,混账,你们敢这么对我?”洛长安踢踏着双腿,“我是你们公子,你们敢这么对我?放开我!吾谷!吾谷!”
吾谷垂着头:公子,这可是相爷的人,奴才……不敢!
“吾谷!”洛长安咬牙切齿,“放开我,小爷不要面子的吗?老子不要面子的吗?”
然则,有相爷的命令在前,谁管你面子不面子。
洛川河在祠堂里站着,瞧着自家那个,活蹦乱跳的闯祸精,被丢在院子里,还不忘叽叽歪歪的骂着!
“是不是你干的?”洛川河问。
洛长安坐在地上,干脆盘膝托腮,别开头不看他。
“刘满天的事。”洛川河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乍一眼老父亲手里的藤条,洛长安心下一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笑呵呵的迎上去,“爹啊,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急着叫我回来?”
说着,她试图摁住父亲的藤条。
洛川河瞪着她,“别嬉皮笑脸,站好!”
“站好就站好,您把这东西收起来,要不然打到我这棵洛家的独苗苗,咱家的老祖宗夜里会显灵,找您谈心的!”她指了指祖宗灵位。
洛川河气不打一处来,“说人话!”
“又不是我睡了太师的妾室,关我什么事?”洛长安别开头,“爹,咱不能遇见事,都赖自家孩子,除非刘满天是您生的,不然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
瞅瞅,他生的好闺女。
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所以,是爹的错?”洛川河问。
洛长安歪着头,“爹,上梁不正下梁歪,是刘太师的错,他教子无方,跟您没关系!”
洛川河觉得脑阔疼,握着藤条的手止不住发抖。
“爹……”洛长安一溜烟跑到祠堂灵位前,扑通就跪在了蒲团上,“爹,我跪着呢!”
洛川河叹口气,不学无术是她,聪明过头也是她,养个孩子……比朝堂纷争还要难,奈何得了文武百官,奈何不了家里的小祖宗。
这就应了那句老话:清官难断家务事。
洛川河自问不是什么好人,不也难断家务事?!
身后,传来脚步声。
洛长安如释重负,总算把老父亲轰走了。
简丰快速迎上,“相爷?”
“去把痕迹抹干净!”洛川河睨了他一眼,“不许查到长安头上。”
简丰颔首,“相爷放心,奴才已经着人去办了。”
回望一眼祠堂大门,洛川河无奈的摇头,自己这是……生的什么玩意?
“公子,相爷走了!”吾谷在门口小声的通风报信。
洛长安旋即起身,“拍拍自个的膝盖,老祖宗最疼长安了,想必也舍不得长安一直跪着!”
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洛长安小心翼翼的绕过供桌,行至灵位旁,撅着小嘴轻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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