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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安以和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他头也不抬,垂下眼角,冷着脸:“安以和见过陛下。”
梵安不紧不慢拿了颗葡萄放进嘴里,看着他不说话。安以和也不愿低头,抿着唇,站在那里。
叫他来却不说话,怎么,想跟他算账,坏了她建立后宫的打算么?
过了许久,安以和忍不住了,酸酸的开口:“陛下想听草民主动认错吗?”
他一开口就飘来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梵安强忍着笑意,抬手:“你过来。”
安以和向前踏出了几步,神色间带着几分紧张。
梵安好笑的又招了招手:“到我的身边来。”
安以和脸上的表情紧绷,他以为自己可能要受到惩罚,没想到,却看到她那只白皙如玉的手,拿着已经剥好的葡萄送到了他的嘴边。
“尝一尝,很甜……”
安以和一瞬间愣住了,他那在千军万马中勇往直前的凶猛神色,在与她四目相对时瞬间消散,眼圈甚至微微泛红,然后别过脸去:“草民不敢!”
虽然口中说着“不敢”,他的表情却没有畏惧,而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话音未落,安以和便被她拉住衣领,一把拉近。
柔软的唇瓣覆上他的,安以和先是一惊,随即便以吻回应,将她紧紧抵在龙椅之上。
从“不敢”到无所畏惧,安以和的改变只在一瞬间。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地分开,梵安才笑着问:“气消了吗?”
安以和沉默了一瞬,声音带着些许闷闷不平:“……草民哪敢生气,你是皇帝,有后宫自是理所当然,草民又不是你什么人,生气也轮不上草民。”
梵安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一口一个草民,还说没生气,你不是我什么人,那你不是宁宁的阿爹么?再说了,你不信我么?我什么时候有过后宫?”
安以和转头愤愤辩解道:“我是信你,可若不是我暗中替换了那些画像,你恐怕早就选上他们了。”
梵安逗他,装作困扰地说:“我也不想啊……”
看到安以和冷淡的脸庞此刻涨得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她连忙笑着解释:“还好我已经在上朝时说过了,不立皇夫,以后好好培养安宁,等他再大些就册封为太子。”
安以和愣住了,仿佛没想到梵安会做这种决定。
梵安说完,话锋一转:“那些王公贵族的儿子,你就这么把他们挨个打了?”
安以和此时已经消气了,听到梵安事后算账的话,逐渐露出了心虚的神色:“……我没有下死手。”
梵安装作生气地说:“难道我还要夸你有分寸?”
自知理亏,安以和不敢反驳,讪讪解释道:“我……我那时气昏了头,没忍住,大不了,我明日挨家挨户上门赔罪,让他们打回来便是。”
梵安又气又笑,拉着他又亲了亲:“我怎么舍得让你被人打。”
这样的话让安以和耳朵都红了,被亲了几下便忍不住倾身过去,一边亲吻一边哑声问:“那你不立皇夫,我怎么办?”
梵安知道没有给他任何身份,也没有给他任何承诺,他心中很没有安全感。
但是经过上一世的惨痛教训后,梵安觉得,珍贵的东西并非一定要拥有。
梵安避重就轻,装作没听出来他话中的含义,反问道:“你难道愿意跟以前一样每日都被困在宫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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