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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前尘往事不可追（第1页）

季祈夜最近都一个人住在老街，观察着这里的人，今天王大妈的狗不见了，明天张大爷的钓鱼竿被小孩子弄坏了，后天监管古街的巡查员找大爷大妈的麻烦，让他们不要老是在老街公用区打麻将。跟他从前的生活完全不同，这里虽然琐事很多，但每个人都在为自己做的事寻找意义。从前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爸爸虽然嘴上总是不饶人，但很少约束他，妈妈总是想方设法的满足他要的一切，爷爷奶奶更是把他当宝贝疙瘩。姐姐更是在成年之后就靠自己的努力创办了一个大公司，这个家好像不需要他，毫不夸张的说，他只管幸福。家里不缺任何东西，不管是金钱还是权力，他在的这个家都不缺。所以他觉得爸爸妈妈不懂他，姐姐也不理解他，他只能在赛车和游戏寻找刺激。他的姐姐总是在关键时刻拉住他，才不至于像其他的二世祖一样，纸醉金迷，贪图享乐。其实就是他觉得自己没有长歪。那天在寺庙里发生的事，仿佛历历在目，庙外像地狱一般的杀戮，自始至终冷漠的姐姐，慈祥的老和尚，歇斯底里的男人。他想，原来幸福的只是他。她的姐姐原来经历过那么多事，却从来没有告诉他。从前他只觉得姐姐的冷漠，是她二十岁之后，家里发生的那件事开始的，但其实回想起来一切都有迹可循，这才是她本来的面目吧。那天晚上他没有回家，在还未干涸的血泊里站了一夜。老和尚告诉他。他第一次见季萧，是在她大概五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经常看见他的小徒弟吴心身边跟着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短发遮目，老是低着头，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小徒弟老是带着这个小女孩来庙里拜佛像，最开始他觉得只是他们玩的好，但时间久了他就感觉不对劲了。小女孩拜的时候每次都无比虔诚，吴心却每次在小女孩拜完之后把她拉到后院一个小角落里，那个角落里有一尊观音像，小徒弟每次都让小女孩跪下，小女孩每次都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吴心，她不想拜。后来老和尚才知道原因。小女孩不拜，吴心就不乐意了，他会威胁小女孩，说如果她不拜，她的家人就会替她承受她的罪孽，她信显然是信了，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拜这尊观音像。原来这是吴心的报复，但报复着这种情绪就变质了，吴心知道小女孩家有钱，开始找她要钱，说这样她的罪孽才会减轻，小女孩也信了，只要有钱那必定在吴心的口袋。他还会让小女孩当众下跪，专门挑人多的时候。季祈夜听到这里，把吴心刮了的心都有了，他质问老和尚，为什么不阻止这种行为。老和尚叹息说，他阻止不了，可能也许是他也有了世俗的恨，所以他也选择冷眼旁观。在一个晚上，小女孩一个人独自到了老街的小巷子里，那天晚上很晚了，里面只有小女孩一个人，一个披头散发手里拿着小瓶子的女人摇摇晃晃的走在路上，等她抬头一饮而尽时，就突然就倒下了。小女孩上前看滚落在脚边的瓶子，她打开光脑手表灯光，上面写着农药。这种是最古老却最烈性的农药，饮完就会即刻死亡。事后的第二天，警察找小女孩问话，让她描述当天晚上的情形，她很冷静的陈述出来了，死者家属来了，是一个小男孩。当时警察问小女孩，事发时小女孩知道她死了吗？小女孩说，知道，因为她看到瓶子上写着农药。小男孩在旁边听着，早已泪流满面，他恶狠狠的盯着小女孩问她，为什么不找人来救他的妈妈，小女孩却是顷刻间愣住了。之后，她嘴里说了一句话，我能感觉到她不想活了，所以没必要了吧。老和尚说，吴心后来告诉了他在治安局里发生的事，所以老和尚心里也是生出了不该有怨怼。因为那个女人是老和尚唯一爱过的人。季祈夜从老和尚的话里，知道了季萧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他想要是当事人是他，他会怎么做呢？想想他五岁的时候应该什么都不懂，甚至不明白死亡亡意味着什么，只会觉得女人是睡着了吧。但季萧好像在那时就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知道愧疚，想着赎罪，最后给她带来了是不可磨灭的精神伤害。所以季萧选择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任由吴心他们欺负。季萧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说出那句话的，她知道女人没有求生欲望了，所以她选择尊重她的选择。季祈夜活了二十年，现在才发现他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季萧。他决定留在老街，想感受季萧曾经感受过的。“姐，老街的确实很有生活的味道，老街的开发权我会尽全力争取的。”季祈夜给季萧发完这条信息，就去老街的臭豆腐摊上买了一份臭豆腐，放在以前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都是垃圾食品，但现在他突然想试试了。季萧的光脑手机出现这条信息时，路锦正好看到，她转头去找正在给她买奶茶的季萧。“季萧，你弟弟给你发的信息。”路锦跑到她身边。季萧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路锦好奇地问道：“季萧，你笑什么？”季萧回复道：“没什么，只是感觉季祈夜长大了。”路锦摇头，“是吗？我怎么觉得他只是突然不犯病了。”季萧看着路锦傲娇的样子，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说:“对，谁叫他老是惹你。”这时，季萧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季祈夜发来的一张照片。照片中，季祈夜站在老街的巷口，手中拿着一份臭豆腐，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季萧看着照片，眼里是欣慰和目的达到的释怀。至少她不惜自揭伤疤想要的效果达到了不是吗？“把帽子和口罩带好，阿锦。”“没事，我现在还不是大明星呢，季萧我们也去老街看看。”“过几天吧，到时候有活动，大家一起参加。”季萧担忧吴心对路锦做什么。“好吧，到时候我可要好好玩。”“好。”：（）她与星河共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