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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亭斯迈出去的脚步收住了,带着疑虑的心情看向方棋彻的手机。
目光定住的那一刻,表情也是肉眼可见的凝重了起来。
方棋彻见他用力抿着唇,眉心蹙着,神情有一种秘而不发的隐火。
更加确定了:“真的在谈啊?不是啊,你说什么话惹到她了。”
傅亭斯将手机塞回方棋彻手里。大步离开。
留下身后几人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童淼森看着面无表情擦身过去的傅亭斯,疑惑地望向另两人。
方棋彻也走了出去:“我去找他,你们等一会儿。”
童淼森更加奇怪了,问徐亦然:“老傅和夏冬意怎么了?”
徐亦然望向门口,一脸高深莫测。
—
方棋彻在后花园找到了傅亭斯。
他那时正站在白塔前仰头望着。
那天在这里,夏冬意也是这么望着上面,当时他就在好奇,这上面到底有什么呢?
方棋彻的脚步声他听出来,始终没有转头。
直到他走到身边,出声说道:“你是不是喜欢夏冬意?”
多么突然又突兀的问题。
却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傅亭斯沉默。他一动不动地保持着仰望的姿态,脖颈拉伸的修长,沉静幽淡的光线里,方棋彻清楚地看见他的喉结轮廓,上下轻轻地滑动了两下。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斜长,方棋彻看到了寂寥。
随后,傅亭斯收起了下巴,垂眼扫过来,与方棋彻视线一接,淡笑了下:“你猜她今天向我提了一个多么让我无法拒绝的提议,”他的笑意在脸上持续着,很淡很淡,似乎根本不感觉那是一种笑,而是凉薄的,冷然的自嘲。
傅亭斯很少会展露出内心的想法,大多数时候都是懒懒散散的,嘴上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让人看不出他的喜好和憎恶,和所有游手好闲的富二代都是一样的。
这样的笑意,让方棋彻心里一惊。
听他继续说道:“夏冬意,她说,要和我结婚,但是,”他的声音轻下去,低下去,细的像一根银丝,脆弱的仿佛细微的火星就能将他烧尽了:“只是为了敷衍长辈。”
方棋彻轻轻啊了一声:“这也……她怎么想得出来的,多伤感情啊,况且你俩还认识这么多年。”
傅亭斯微微摇了摇头,不欲多言。
“不过换个角度想一想,也许这也说明她信任你。”方棋彻安慰道,“你想啊,她怎么不找别人呢,是不是?”
“是吗?”傅亭斯瞥眼他,“这种信任,我宁可不要。”
“……”这还挺要强的。
“我还有一点搞不懂,”方棋彻抓了抓头皮,表示费解,“既然你都喜欢她了,干嘛不跟她说清楚,说你不能接受这种方式,就直接一点,跟她告白就是了。”
“不行。”
“啊?”
“我面子过不去。”
“不是,”方棋彻实在搞不懂他,“你说你都痛苦的要死了,面子重要还是你未来的幸福重要?”
“对我来说,面子更重要。”
“……”
方棋彻叹口气,一脸“孺子无救也”地拍拍他的肩膀,从身边离开的时候,丢下了一句肺腑之言:“全身上下嘴巴最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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