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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死亡的含义（第1页）

卡比多迷宫至今的死亡凝聚于此，加上佛劳尔的意志，他们为死亡恶魔凝聚起现有的意志。那巨大的怪物上身像是鳄鱼和鲨鱼的奇美拉一样，可身体姑且保持了人型，因为是通过人体作为媒介召唤的死亡恶魔，所以不会像是自然系的死亡恶魔一样带来无差别的死亡。要点就在于，佛劳尔如何去动用这个空间中的死亡之力了，也就是说，他如何理解卡比多迷宫内的死亡，死亡恶魔的能力形式以此得以决定。那些缠绕成巨大的球体的不死者们全数散开，他们的灵魂像是得到了解脱。死亡恶魔的在场同样会让不死者解脱，走向应死的结局，这种效果和圣女的恩赐还有些不一样。在不死者们解脱之前，他们还要为死亡所用。随着漆黑的光环在死亡恶魔头上凝聚，一层两层最终抵达三层时，散发暗光的光环变为了古怪法阵的形状，恶魔的身体也渐渐运动起来。显然死者的力量不是那么好动用的，死亡恶魔先是原地狂吼，喉咙中仿佛是万千悲鸣齐聚的地狱，那些死者的幽怨和他们施加于自己的审判，以及那些穿刺灵魂的硬质物从死亡的手中散发凝聚成一只漆黑的审判之枪。在场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拿出一万分精神警惕着，察觉到死亡恶魔的复眼的朝向不是自己，利米特连忙俯身画起送走恶魔的法阵。恶魔和妖精他们都是被语言给诅咒了的永恒存在，将诅咒一分为二的两面就是妖精和恶魔，祂们都无法亲自介入现实只能借由人类显现自身。而恶魔被严格封印的根本原因，用最简单的说法就是，他们会把自己的诅咒强加于这个世界，让世界仅剩下这一种诅咒。而妖精和恶魔的差别在于，祂们还留有最低限度的人性去反思自己的诅咒。“是恶魔太好了，我们完蛋了。”紧跟阿库娅小队后赶到的是克里斯，他本就因为初次的迷宫探索显得狼狈不堪，现在又因为亲眼目睹恶魔的降临再一次陷入绝望。那种面对死亡时的情绪，用理性来保护自我的话，运用得当可以将情绪扭曲成茫然，用感性来自我保护的话，那就只剩下渴望逃离这里的恐惧。面对那行走在大地上的死神，所有人的灵魂都被震慑，思维和行动都变得慢半拍。“克莱尔！”那死灵术士最先摆脱死亡威胁，他回头注意到那可爱的圣女时，他双眼冒光地露出喜悦，恨不得马上扑到她的身上去。然而在他付出行动之前，那漆黑的审判之枪首先贯穿了他的胸膛，绝望的激鸣在他全身疾走，他回头望向那恶魔，身形巨大的恶魔正露齿笑着。明明身体如此畸形，唯独牙齿却还是人类的模样，可那巨大的牙齿实在惹人恶心，不仅如此，他的牙齿还有复数的好几层。“你有病吗？！佛劳尔！！！”来不及继续咒骂，他的头被恶魔送入口中用牙齿含住，感受到那两侧逐渐增大的压力，他马上用手去支撑，然而这只是无用功，绝望让忧郁的精灵男子在最后和圣女对视时，露出了半笑半哭的扭曲神情。对，比起咒骂佛劳尔，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必须要告诉你！龙帝是邪”随着清脆的脆响声响起，死灵术士的双腿在空中的挣扎停止变为僵直，那长枪从精灵男子身体里拔出时，他整个人如同膨胀的气球一样空中炸裂开来，那些血水和内脏还有那些粉碎的骨片四溅。恶魔像是咀嚼脆骨一样咬合着，在场的众人没人想得到那死亡恶魔最先杀死的居然是自己人。由此众人也可以判断，那个召唤恶魔的召唤人已经彻底失去死亡恶魔的控制权了，他的意志在和死亡合为一体的时候就停止，佛劳尔并没有那么绝对的精神来支持他控制这巨大的力量。这也是为什么利米特自始至终都只愿意选择魔法的原因，在他看来这是精神侵蚀度最低的技术。其他直接作用于身体的力量虽然很方便吧？可这种力量越是巨大，就需要相应的精神力去控制，不然就会像是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处男一样无法自处，在利米特看来那是非常危险的。可在这种危急关头自己还能在这里冷静的画一些鬼迷日眼的图画，并以为这对解决现状有用——都这样了还要坚称魔法不会污染人的精神实在有些滑稽了。“唔嗯”尽管埃斯特对受伤这件事感到不痛不痒，可看到眼前这惨状她还是吐了一地，她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面对魔物时有那种恐惧感。对于从小练习剑技却没有亲手杀‘死’过一只野猪的她而言，对于看到白塔内的恐惧者都想着要伸出援手的她而言，剑不是为了将人杀死而挥动的，更直接地说，她发现自己怕死。蒂薇儿在利米特提供的庇护下躲过了死亡恶魔的吸收，可她却也无能为力，走出这个空间可能就会被死亡给盯上，可不走出去就无法使用魔法帮助伙伴们。，！“咳！”众人都僵直着等待那巨大恶魔的审判一样，这时那个金发的王女却一跃而起，朝着那手握漆黑长毛的怪物的下盘跑去挥砍。埃斯特无法理解，面对这样明显无法战胜的对手，为什么阿库娅还敢上去。那汇聚全力的斩击，只是给那光滑的肌肤留下了一道刮痕而已，更别说那刮痕下一瞬又马上愈合了。阿库娅马上就明白物理攻击是无效的，吸取教训，她转而反手挥出火焰的斩击，而那凝聚起来的圣焰也无法烧伤死亡恶魔丝毫，反而吸引了祂的注意力。死亡恶魔的长枪随意地挥下，本要穿刺阿库娅身体的长枪被赶来的安比招架下，她也同样不受到死威胁的干扰。“你是蠢吗！”“你才笨！”趁着安比招架住攻击，阿库娅又对刚刚施加过火焰的小腿部分施加霜冻的斩击，冷热交加下激烈的蒸汽被激起，可效果看起来还是堪忧。“唉——？！”阿库娅发出疑惑的声音，安比感觉自己实在笑不出来。“这是恶魔，对活物的战斗思路根本不通用！”“我哪知道啊！”死亡恶魔倍感疑惑，在它看来自己的攻击就像是被无形的空气给弹开了一样。面对那长枪灵活的穿刺攻击，安比用长棍防御根本毫无优势可言，更别说还要替阿库娅招架。“碍事！”索性安比一脚踢飞阿库娅，并顺势用转身的惯性抓住长棍一段甩棍击打在那恶魔的下巴上。剧烈的震动从它下颚传递到全身，那足以击晕飞龙的攻击对恶魔不起丝毫的作用，它的复眼全部转向安比这边，可那些视线又像是穿过了安比，死亡恶魔迟缓了一下，陷入沉默。看来并不是冲击力要达到一个阈值，而是彻底地无效。安比判断自己没法应对这个恶魔，便打算撤退。死亡恶魔的仇恨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被吸引，不知道是因为它察觉到了什么，在安比后撤的时候它决定绕开安比刚刚所在的位置离开。“什么？”死亡恶魔前进的方向，安比察觉到它的目标是克莱尔。身形巨大的恶魔有三米多高，比两个克莱尔叠在一起还要高大，圣女仰望这个缓步走到自己跟前的邪恶存在，她并没有露出恐怖和疑惑的表情，像是早有预感一样。克莱尔的表现让安比没有马上出手帮忙，她指望着利米特的魔法将恶魔送走，如果不能，那她会尽可能拼尽全力救下利米特一人。“全都是你的错！！！”那恶魔发出不成声的尖叫，女人和男人的声音拧成一团在一起咆哮，将克莱尔的银发全部都吹起后，她的耳洞里紧跟着流出红色的液体，蒂薇儿惊诧地望向那圣女。“要恨就恨自己活在这个世界吧，杀了我也没有意义的。”克莱尔对着恶魔平缓地念道，这使得死亡恶魔原本举起的长枪在半空中颤抖停下，它陷入了沉默中。那些复眼像是在确认克莱尔的意志一样与她对视，那双猩红的双眼毫不动摇地望着眼前这丑陋的恶魔。恶魔判断就算圣女临死她依旧会坚信信仰的正义，她的死无法挫败她背后的信仰，反而会使得她能用自己的死亡来强化信仰。虽然要抹除克莱尔·霍利莱特这个人仅仅刺下长枪就好，可这也意味着让她的灵魂成为不变的永恒。要杀死圣女，就只能让她继续活下去，随着她的沉默，圣女也会逐渐分裂，随着她越活越长，圣女也迟早会遍布瑕疵。强者哪怕凌虐了弱者，只要弱者坚持自己的意志，在精神上没有败北，对强者而言依旧是一种挫败。死亡恶魔欲求全方面的胜利，而不是狼狈地将潜在的竞争对手全部排除以求胜利。而为了使得这种挫败走向失败，恶魔选择嗤笑，嗤笑着将那双布满鲜血的手搭在了克莱尔的肩膀上，像是对她献上敬意一样半跪垂头。尽管克莱尔感到莫大的羞辱，可她还是坚定自己的意志与死亡恶魔对抗。“我会彻底的摧毁除你之外的所有。”如此的呓语，这便是恶魔对圣女意志的答复。“你做不到的，区区死亡恶魔的残篇而已。”面对克莱尔的否定，死亡恶魔只是又露出那巨大的牙齿笑咯咯咯地了。它托起长枪，这次走向的不是任何人，正是利米特的方向。：（）我的异世界大冒险物语果然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