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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文道,
“适才祖父言道,顾兄来访当是亲自出门相迎才是,不曾出迎已是失礼,怎好还要劳烦顾兄探望……”
顾十一闻听,有些恼了道,
“邝兄,你这话休要再说,都是义气朋友,邝老如今受伤卧床,我若是不去探望,岂不是我顾某人无情无义,你若是再说这等客气话,我便当真要恼了!”
说罢也不管那邝文说甚么,起身就往内室闯去,邝文见状忙跟在身后为她指路,待得二人入了内院,未到卧房前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儿,顾十一面上色变道,
“邝老竟是伤得如此之重么?”
这么浓的药味,也不知用了多少伤药!
邝文红着眼圈儿道,
“被一只妖兽骨刺,刺穿了右胸处,伤实则不重的,只是我……我们家已没有灵石求医了!”
妖兽所至之伤不比寻常兽类所伤,不能用凡人的医药,只能求助同道修士,可同道修士的丹药那就要用灵石买,前头邝老为了给孙子筑基已经花了一半身家买了一颗筑基丹,之后为了去万州大会又花了不少灵石,也幸得顾十一那颗筑基丹,没有花灵石,要不然这一回邝老这伤就真没钱医治了,不过邝家那点家底子,也不过就买了三颗疗伤的丹药,这才让邝老撑到了如今,要不然只怕他早去了!
邝文推开房门,二人跟着进去一看,只见得床上那老者,双眼凹陷,面如淡金,胸口起伏时犹如拉风箱一般,见着他们来了原本无神的双眼猛然一睁,挣扎着要坐起来,却是只撑到了一半,又颓然倒了下去,
“邝文,你……你这孩子怎……怎能将客人引到这处来……”
邝文还未说话,顾十一忙上前按住邝老的手道,
“邝老万不可说这见外之话,我们是义气相投的好朋友,您老受了伤,我不来探望,如何能心安……”
当下看了看邝老右胸处被血水染红的白布,不由惊道,
“邝老,以您老的修为境界,便是受了伤,也不该如此严重啊,难道是甚么厉害的妖兽不成?”
再怎么不济,这血也应该能止住吧,何止这么一点点的往外头渗血?邝老闻言一声苦笑,
“倒也不是甚么厉害的妖兽,只是顾小兄弟不知,这一回的妖兽也不知为何,居然带了无尽的怨气……”
说着邝老示意孙子将自己身上的白布拿开,顾十一定睛一看,却见得邝老右胸之上被捅出了一个贯穿的伤口,伤处隐隐散出一缕缕的灰气,而这伤口的周围已经被敷上了药粉,但那一缕缕的灰气却正在一点点的向外扩散,一点点的侵蚀着健康的血肉……
邝老苦笑道,
“这怨气十分厉害,老朽曾请了城中几位高明的同道看过了,说是此怨气乃是千万年累积之怨精,不是一般的丹药可以化解的,老朽如今日夜用灵力再辅以丹药才能控制住伤势,可皮肉伤好治,这怨气却是驱散不掉的,时日久了,怕是侵入骨髓之中便回天乏术了!”
顾十一想了想回头看了一看蒲嫣澜,
“蒲兄可有法子?”
她在天一门是看了些医书,不过燕儿是炼丹之人,对医药之理比自己更精通,便转头问她。
蒲嫣澜闻言上前行了一礼道,
“邝老,晚辈与顾兄乃是生死至交,顾兄的朋友便是晚辈的朋友,还请邝老让晚辈察看一下伤势,冒犯了!”
邝老苦笑一声道,
“蒲小哥儿客气了,小老儿伤重如此,也就两位小兄弟不嫌弃,肯来探望,无妨,无妨……尽管看就是了!”
当下顾十一让开位置,蒲嫣澜上前察看之后,凝神思索了一会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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