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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孟初去给皇子妃请安,正好遇到了陈良媛,她面色倒还好,主动与孟初互相见了礼。
皇子妃没出来见,再等了一炷香的时辰,卢嬷嬷就来让她们回去了。
孟初与陈良媛对视一眼,自周良媛事后,几次请安,就见过皇子妃一次。
两人心下都有些猜测,临分别前,陈良媛笑着邀她,“妹妹平日里若是无聊,可以来我院里说说话。”
“若有时间。”这便是不太委婉的拒绝了。
陈良媛脸色不变,但等孟初走后,身边的婢女愤愤不平道:“主子明明比她资历深,还主动邀约,孟良媛却态度冷淡,仗着刚进府殿下新鲜,就处事如此高傲。”
她眼帘一动,声音淡淡,“芳怡,日后你就留在院子里,还是由芳芹出来。”
芳怡脸色一白。
周良媛的院子已经上锁了,只偶尔才会有下人进去敲地砖,不让蛇鼠蚁在那做窝。
故人已经逝去,在世的人却还得好好活着,所以陈良媛绝不会说,周良媛那个送出去便病逝的婢女秋燕,不是她下得手。
而秋燕,略懂妇人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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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德坐在户部小茶房角落的一把椅子上,他体胖,茶房里又热,汗透了后背。
像他这种在主子跟前伺候的太监,没几个有他这样的体型,主子醒了他们就得醒,主子睡了他们可未必能睡。
见过元德的宫人们私底下都觉得六殿下待下人仁慈,不然身边的太监怎么体态如此富贵?
元德对身上的肉都愁死了,他也是要时常跑腿的,平日里怕闹肚子,什么大鱼大肉都不敢多吃,尝了一两口都舍不得咽,可就是不见瘦。
茶房的小太监机灵,语气谄媚的对元德说:“不如公公脱了外衣凉快凉快,奴才那还有一个香囊,挂在身上一点汗味都闻不到。”
元德眼皮子一掀,打量他倒是真想着讨他好,才哼了一声,“你以为本公公腰上挂着的香囊干什么使的?滚一边去。”让他脱了外衣?被人瞧见衣衫不整,就等着吃板子吧,愣头青也有胆子学人家往上走,再老老实实练个几年磨磨性子去。
小太监点头哈腰的应了,等出了茶房才在心里呸一声,腰上挂着的香囊?他有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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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祈在殿内也不好过,宫里四时都有规矩,什么时候有冰鉴炭火,都得看时令,除非皇上下旨,不然这初夏在宫里,无论是大臣还是皇子,就都得热着。
大司农年纪大了,反而耐热些。
“殿下坐这里看吧,通风些。”
赵祈犹豫了一下,见大司农自己还穿着春衣,这才领受了他的好意。
他刚一坐下,便觉前后都有微风吹来,衣服里灌些风就好受多了,不会觉得里衣贴在身上了。
桌上摆的是淮芜道至大明河一带的水利情况,赵祁手里还拿着乌州往年的粮食收成记录,淮芜道至大明湖以南,皆土地肥沃,粮食丰收,唯有处于交界的乌州自去年便报粮食歉收,甚至向朝廷申了免粮税三成。
今年年初皇上曾任永亲王为巡抚,于整个大明河以南巡察,但于乌州之事上,却一无所获。
赵祈隐隐猜出,太子暗示他的差事,很可能便是关于乌州粮食歉收,可永亲王叔都草草敷衍过去的事情,他该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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