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李宗本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薛南亭已经年过五旬,为何这份骨鲠之气还像二十年前那般冷硬?难怪他纵然已是百官之首的左相,在朝中的地位根本比不上当初的李道彦,不像李道彦能够一呼百应。这几年冷眼旁观,李宗本从来不会质疑薛南亭的治政之能,只是觉得对方这种性情居然可以步步高升,一路走到文臣顶峰,委实难以理解。比如此时此刻,明明他已经让步,薛南亭依旧不依不饶,最后那番话更是将他逼到墙角。就在李宗本左右为难的时候,又有一人站出来,开口说道:“薛相,可否听我一言?”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是荣国公、首席军务大臣萧望之。薛南亭对他颇为尊重,当即点头道:“国公请说。”萧望之缓缓道:“勇毅侯战败当罚,罢官去职理所当然,降爵亦无不妥。只是在我看来,永不录用四字还需慎重。”薛南亭目光微凝:“还请国公明言。”萧望之平静地说道:“纵观考城之败的起始,勇毅侯犯下最大的错误是没有洞察兀颜术的诱敌之策。兀颜术胆大心细,不会做毫无把握的决策,如果他没有后手就不会主动寻求决战。那场战事进行到中盘,景军依旧没有显露败像,说明兀颜术一定有后手。勇毅侯被对方的手段迷惑,没有留下足够的余地,等到景军援兵出现、铁甲重骑冲阵的时候,我军已经没有反制的手段,因而酿成大败。”“勇毅侯有错,但这是战场上很难避免的情况。我等事后复盘,当然可以洞悉一切阴谋诡计,因为那些都是确凿发生的事情,若身处局中,未必能做到慧眼如炬。方才薛相说赏功罚过,我对此深以为然,不过若是就此将勇毅侯打落尘埃,我担心这会对以后的边疆战事有不好的影响,因为没人可以保证自己每一次的决定都正确无误。”“长此以往,有可能导致边军将帅在决断的时候越来越保守,谁都不想因为一次错误的抉择,彻底断绝自身以及后代的前程。”在天子和群臣的注视中,萧望之娓娓道来,语调真诚,最后看着薛南亭说道:“将勇毅侯罢官降爵,已经可以表明陛下和朝廷的态度,薛相以为然否?”薛南亭默然无言,不复先前的坚决。这个时候他心里确实满是疑惑。萧望之在进京后过得一点都不安逸,天子对他远远谈不上信任,要不是考城大败危及边疆,这位首席军务大臣说不动早就被完全架空。而韩忠杰作为天子的心腹,在军事院内部合纵连横,处处与萧望之作对。想不到在这个时候,萧望之居然会替韩忠杰说话。端坐在龙椅上的李宗本更是心情复杂。他不觉得萧望之心怀不轨,因为对方原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用静静地看着就行。薛南亭的控诉强悍有力,完全堵死了李宗本宽宥韩忠杰的所有可能性,他若不想闹得天下皆知,尤其是要顾及边军将士对他这位天子的观感,那么采纳薛南亭的建言是唯一的选择。见薛南亭依旧沉默,另外两位军务大臣张旭和陈澜钰先后表态,他们肯定是支持萧望之的建议,本质上还是帮天子解围。禁军主帅沈玉来一如往常,沉默地站在那里。如今手中没有一兵一卒的李景达则微微低着头,看着脚边的金砖地面,没有像往常那样旗帜鲜明地声援萧望之,当然也不会提出质疑。张、陈二人表态之后,文臣这边也有了动静,礼部尚书胡景文和吏部尚书李适之相继附和萧望之的意见,右相钟乘则从始至终一言不发,似乎这场激烈的冲突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又或许是最近这段时间那些御史们不厌其烦的弹劾,让这位一贯谨慎的右相更加沉默寡言。薛南亭心里暗暗叹了一声,垂首道:“国公言之有理。”这便是表明了态度。李宗本心中一松,降爵也好罢官也罢,韩忠杰肯定会不舒服,但是时间能够抹平一切纠葛,再加上自己将来在适当的时机让他重新走上朝堂,相信便能顺利解决这个问题,而且不留隐患。这项议题草草结束,最终的结果是罢免韩忠杰身上的所有职务且降为子爵,当朝拟旨成为决议,无需等到韩忠杰返京自辩。薛南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心里有些失望,亦有几分不解。他觉得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萧望之都没有替韩忠杰开脱的理由,或许如对方所言,他只是担心彻底抹杀韩忠杰将功赎罪的希望,会让军中将帅心生顾虑,因此贻误军机。罢了,自己已经尽力。薛南亭神情沉肃,略显苍凉。按照李宗本的喻示,接下来本该是商议有功之人的封赏事宜,但是众人显然还沉浸在方才的冲突里,而且李宗本也难以专注,最后只是定下一个应赏尽赏的基调,并未确定具体的赏格。李宗本看着萧望之,十分亲切地说道:“荣国公,此事由军事院先拟定一个章程。”,!萧望之应道:“臣遵旨。”朝会就此结束。群臣离开皇宫,各回各家。李景达本来已经抵达宅邸前街,却又让车夫调转马头,径直朝荣国公府行去。来到国公府前厅,萧望之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温言道:“请坐。”李景达落座之后皱眉问道:“兄长,为何要这样做?”萧望之反问道:“你觉得韩忠杰是个怎样的人?”李景达几乎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阴险狡诈、志大才疏、刚愎自用,没有继承韩公的半成本领,成日里只知道蝇营狗苟,小人一个!说起来,和我去定州之前很相似。”萧望之忍俊不禁道:“何必把你自己也牵扯进去?”“正因为我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我才能断定韩忠杰是个小人。”李景达倒也坦荡,又执着地问道:“兄长,你为何要救他?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天子只能答应薛相的奏请,否则薛相能让他彻底下不来台。”萧望之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轻轻叹了一声,继而道:“有两个原因。其一,薛相长于谋国拙于谋身,并非是他不懂得其中关节,而是他不屑于那样做。但他似乎没有意识到,今上并非先帝,而且如今没有李老相爷为他遮风挡雨。如果任由他继续逼宫,天子这一次会让步,但是往后必然会对薛相下狠手。”李景达怔住。萧望之摇头道:“你以为那些文官看不出来?他们为何要沉默?因为薛相倒台对他们来说肯定是件好事,至于这会对大齐造成怎样的损失,他们并不在乎,或者说他们有足够的自信代替薛相打理朝政。”李景达闻言不禁冷声道:“这帮狗娘养的。”萧望之笑了笑,继续说道:“其二,韩忠杰确实不擅用兵,其实当年的韩公也没有太多指挥大军的经验,边疆战事一直是我和厉天润负责,他老人家更擅长在后方募兵、练兵以及统筹后勤事宜,这只是分工不同,并不存在高低之别。韩忠杰是小人也好是君子也罢,这一点不重要,只要他还有复起的机会,天子就不会铤而走险,将矛头指向陆沉。”这番话里蕴含的深意有些绕,李景达花了一段时间才想明白。他抬手摸了摸脑门,恍然道:“也对,如果韩忠杰彻底完蛋,天子那个疑神疑鬼的性情说不定会更加疯狂。”“便是这个道理。”萧望之放下茶盏,淡淡道:“韩忠杰现在不能倒,至少暂时不能打破天子心中的平衡。”其实他心里还有一个原因,之所以没有明言,并非是信不过李景达,而是他没有确凿的证据。李景达有些后怕地说道:“还好兄长及时制止,否则边军好不容易扭转局势,朝中说不定又要乱起来。”萧望之微笑道:“莫要多想,只要陆沉能够稳住边疆局势,京中再乱也会有个限度。”李景达心中大定,闲谈片刻便起身告辞。萧望之亲自送到门外,然后站在廊下静静地眺望北方。与此同时,李氏大宅。内书房,李适之独坐案前,双手拢在身前。心腹李锦山恭敬地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可惜了。”李适之终于开口,仿若自言自语:“今日萧望之出面是不是无心为之?”李锦山已经知晓崇政殿内发生的事情,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爷,荣国公肯定猜不到这件事是您在暗中推动。”“他猜不到不重要,关键在于他灭了这把火。”李适之自嘲一笑,缓缓道:“以前只知道荣国公带兵有方,现在才知道此人心机深沉又极其敏锐,我仍旧低估了他。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终究是让薛南亭悬崖勒马,也让陛下不会那么快发作,更让我必须取消此前的计划。”“罢了,韩忠杰既然能逃过此劫,你便不要再动了,静观其变吧。”李锦山躬身道:“是,老爷。”李适之起身走到窗边,轻声道:“如今看来,只能等那位年轻的郡公回京之后再做打算。”:()九锡
精神发疯文学,没有原型,没有原型,没有原型(讲三遍),请不要在评论区提真人哦。金手指奇大,cp沈天青。日六,防盗八十,上午十一点更新江繁星八岁时候看见律政电视剧里的帅哥美女环游世界谈恋爱...
阴错阳差中,仕途无望的宋立海认识了神秘女子,从此一步步走上了权力巅峰...
普通人只要有机会,也可以封侯拜相。看王子枫一个普通的小人物,如何抓住机会搅动风云。每个人都可能是千里马。...
简介我叫江羽,本想一直留在山上陪着我的绝色师父,却被师父赶去祸害未婚妻了。而且多少?九份婚书!?...
官场如战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可陆浩时刻谨记,做官就要做个好官,要有两颗心,一颗善心,一颗责任心。且看陆浩一个最偏远乡镇的基层公务员,如何在没有硝烟的权利游戏里一路绿灯,两袖清风,不畏权贵,官运亨通。...
草根男人赵潜龙怀揣为民之念,投身仕途。且看他如何一路横空直撞,闯出一条桃运青云路,醒掌绝对权力醉卧美人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