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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噙了一抹弧度,他抬手将布一扬,长长的布在空中飘了很久,落在文武百官身上,让每个人都足以看清。
齐顺昌的脸色已然不太好看,忍着没发怒,“这是什么东西?”
“这布上,每一个手印都是灵州百姓所按。”
那这血……
众人一惊,慌乱的撇开白布向后逃窜,生怕顺着血染上鼠疫。
齐弈桢冷眼看着他们的滑稽模样,嗤笑一声,“人人都知鼠疫危害,生怕染上一星半点,儿臣还以为父皇的臣子不怕呢。”
“草芥人命,私吞全部赈灾银款,任由灵州百姓惨死在鼠疫之下。”
他回眸睨向林亭,问的煞有介事,“丞相怎么不躲,可是不怕?”
“哼,灵州鼠疫分明已经平息,本丞为何要怕。”林亭冷哼一声,没被他诈到,“再说克扣银两怎会与本相有关,二皇子还是不要危言耸听的好。”
等他话落,齐弈桢紧接着从袖中取出一沓信件,抵在他眼前。
一点反应的机会都不给。
“这是太子与左丞来往书信,写明左丞私吞银款,用劣药压制鼠疫,丞相敢看么。”
林亭看不透他的神色,死死盯着信,身子抖了抖,汗珠浸湿后背衣衫。
他与太子的书信怎么会在二皇子手中?
难道是假的。
皇帝已经因为私造箭羽一事对他心存芥蒂,只有证明信是假的他才能洗脱。
齐弈桢淡然捏着信,剑眉一挑,“丞相怕了?”
林亭转了转眼珠子,只见齐淮礼给他递了个安心的表情,于是径直跪下,神情严肃的将问题抛给齐顺昌。
“臣心系百姓,绝无二心,实在不知二皇子为何出言污蔑,臣恳请陛下一验真假。”
齐顺昌接过信仔细看起来,大殿寂静。
林亭放下心,开始思忖如何反杀齐弈桢,上首的人忽然动了。
齐顺昌穿着明黄龙袍的人大步走下长阶,满含怒意,一脚重重踹向他胸口。
林亭倒在繁复地毡上,挺直的腰塌下来,一颗心彻底跌停。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齐淮礼,下一秒齐顺昌扬手给了齐淮礼一掌,“说!此事你私吞了几成!”
二人跪在一处,齐淮礼被扇的偏过脸,嘴角阖血,他一言不发的擦去血迹,面色温润。
“儿臣未曾参与,鼠疫闹成如今这般地步皆因儿臣管教不力,儿臣甘愿受罚。”
他微微挺起身子,一双眼探究的凝过去,“只是儿臣有一事不懂,二皇子手中的血书从何而来,莫非是被刺客虏去的灵州。”
“皇兄多虑,这血书是定州校尉给本殿的。”
“……”
齐顺昌面色不愉,忍了又忍,召来几个御林军扣下林亭,押入大牢。
金光洒在殿外,林亭毫无形象的被人扣押着往前走,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终究是没罚太子。
齐弈桢没什么表情,意料之中。
万初歌垂在身侧的指蜷了蜷,齐淮礼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定州校尉?”
“行了!”齐顺昌低沉开口打断他的话,持着三炷香上前,安安稳稳的插在香炉中,“鼠疫稍后再议,大典继续。”
齐弈桢玩味的看着那人的动作,鼠疫肆虐,他还要接着封后。
凌厉指节勾了勾,大殿外冲出一人,直挺挺的跪在短阶前。
那人军甲破烂,沾满泥垢,满脸脏的看不清模样,这样的装束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齐顺昌回身,面色阴沉到了极点,下一秒就要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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