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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衙役有恫吓他,拍花子竟在大冬天出了一身冷汗。他哆嗦着道:“说,我说,我说。”
喜秋使个眼色让人把他拖走,那拍花子果然就招了。那老妇和妇人紧追着问三年前一个带着虎头帽穿虎头鞋的男孩儿,拍花子咽了下口水道:“记不得了,该是卖了。我们这样的是不记账的,卖到哪儿去都是卖。”
他还想搪塞,却被看出来,几个衙役按着他上刑一通后他才躺在地上,有气无力道:“不记得了,但是但是三年前有几个孩子想逃,被打死了,尸骨也被你们带回来了。”
因着孩子的尸骨都在堂上,他们这些衙役不好去抬,便唤仵作来问。那些现场搜出来的东西都是仵作计数,他是最清楚的。
仵作一身汗的出来,见问到虎头鞋虎头帽,略一回忆便道:“是有个孩子,应当是四五岁的身量。但都化成白骨了,若你们记得针线,待会儿陛下走了让人认认也成。”
一听这话,老妇和妇人的泪水就糊了满脸,刘大也有些伤心的眼圈泛红。老妇道:“宝儿的针线是我做的,我能认,官爷,我能认。”
妇人哭道:“料子是我去买的,能认的,求官爷行行好。”
仵作的见此心中动了恻隐之心,好言劝道:“你们先等着吧,里头坐着当今、还有不少大人们,各个都是跺跺脚京城抖一抖的人物。现在尸骨都在堂上摆着,我们也不好去抬。”
刘大忙道:“那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多谢官爷费心。”
这边有人等着认尸,就见一位束带顶冠极俊俏极威严的官爷命人压着三位一看就是大官的人出来。他并未注意到这边的骚动,带着人径直离开。
衙役们都认得三位大人,这般情形被压着出去,很难让他们有别的联想。看着身旁哭得凄惨的婆媳俩,又见三个呼风唤雨的大人,心中很是微妙。
柳安的动作极快,前脚压着人到了天牢,后脚派去京郊兵营借兵的人便带着三队人马回来了。
都说东富西贵,京中高官大多聚集在城西。原先赫赫扬扬占了一整条街的贾家便不说了,城中四品以上的高官有一个算一个也都住这儿。
眼看着是抄家的模样,不少百姓也跟着看热闹。见去的方向竟是手握实权的裴远、楚思远、黄威府上,瞬间便议论纷纷。
这京中起起落落的事情多了,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见多了,除了惧怕天家威严,也有些暗爽。但从来都是无实权的勋贵亦或清贵被寻晦气,极少见当朝阁臣这样的大官被查抄的。
阁臣虽说本身并无品级,但身上少说也都有一品的文散阶,说出去也是响当当的一品大员。即便是并无实权,但能为皇帝老儿批奏折,谁又敢说阁臣无实权呢?
黄威作为刑部的侍郎倒是不如两位阁臣那样有名,但他周边住着的也都是品级相差不大的同僚,这会儿心中也是羞愤欲死。
只见柳安骑着高头大马,身后的三队士兵皆听从其令。他扬声道:“把守三府前后门,一只苍蝇也不能飞出去。先前交代了的,给我搜!”
“是。”
当即就有士兵前去扣门,门房一开门见是官兵已然吓个半死,还未说话门便被踹开,众人一拥而入。柳安下了马,只淡淡吩咐道:“先清出来几个屋子给女眷,莫要冲撞了。”
外头百姓见柳安这般威严,有不认得的便问道:“这人是谁,穿着五品官儿的衣裳,行事却这样威严。”
“这是内务府专为圣人办事儿的柳大爷,都说圣人最是喜欢,什么事都着他去办。”
谢宁府上本就与裴家相距不远,有门房见了那边的情况赶忙进去回话。谢宁已经起不来床,整个人比起先前更是瘦了一大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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