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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今夕何夕（第1页）

且说李大利被押送离开剧场的一路，脑子里飞速地回忆他曾经做过的可能让警察盯上的错事：初中时被误解偷自行车；高中时因为砸姐夫家窗户玻璃被派出所教训；大学时因为倒买倒卖计算机配件因一款假冒伪劣被罚款；研究生时女朋友尹儿意外坠下山坡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被怀疑？现在，开始工作后做过什么违法的事情？思虑中李大利突然大脑里一片空白。断片了。断片后的李大利直到被那蝌蚪一样小眼睛的人押进到红色桑塔纳车里，听到那蝌蚪一样小眼睛的人跟那灯泡一样汤圆一样圆圆脑袋的司机说话，李大利断片的脑袋才清醒过来。就看那蝌蚪一样小眼睛的人把李大利推进红色桑塔纳车后排位置后，麻利地用钥匙把李大利反背着手的手铐打开，让李大利两手放在前面，又重新用手铐把李大利的双手铐住。之后，那蝌蚪一样小眼睛的人有麻利地用安全带固定住李大利的身体，坐到了李大利旁边。李大利全程默不作声。也不反抗，也不挣扎。不愧是知识分子，识时务。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情况下，保持镇静，是最好的办法。遇事不惊，从容淡定。这都是来自于围棋的学习熏陶：激烈厮杀中，练就波澜不惊。虽说对李大利来说，人生即将收官的惆怅感已经消失。原来，他那人生即将收官的惆怅和恍惚感，是因为要被关进监狱了。但大局依旧未定，绞缠搏杀，环环相扣，依旧在演绎中。局势会推着他渐渐明朗的，且行且看吧！坐到了车上后，李大利内心倒镇静了下来。没想到那灯泡一样汤圆一样圆圆脑袋的司机，开车还是很稳的，并不是李大利经常坐的出租车，飞叉叉的随时担心被甩飞出去一样。坐在稳稳行驶中的车上，镇静下来的李大利，想起了《弈萃·自序》一书中曾经看到过的，他也背诵了下来的：“官子者，大局既定之后，各守疆界之着也。然大局虽定，而胜负未分，全凭官子。前局逐块成形，即有存留官子着法。至于活者压之，死者活之，或成形、或成劫、或便宜数子，皆有定理。”“然大局虽定，而胜负未分至于活者压之，死者活之，或成形、或成劫、或便宜数子，皆有定理”“然大局虽定，而胜负未分至于活者压之，死者活之，或成形、或成劫、或便宜数子，皆有定理”他也不想为什么被抓了，也不费心搜刮脑子，回忆曾经做错过什么事了。人活一世，谁敢说自己没做过错事呢？！他的疑惑，终会有人给他慢慢展示出来的！盯着已经被手铐铐住了的双手，李大利内心思考着。自由即将被限制，总得有个说法吧！且听且看吧！果然，就看那一系列利索的操作后，坐到李大利旁边的那蝌蚪一样小眼睛的人，对着司机位置那灯泡一样汤圆一样圆圆脑袋的司机说：“哎！终于给他抓住了！我盯了他好久了啊！妈哦！可累死我了！”内心平静的李大利，耳朵听着，眼睛看着红色桑塔纳车已经行驶到了桥头，即将穿越过长江大桥，李大利转眼，静静地欣赏着车窗外的风景。这个定劲，都是围棋摆谱练给他锻炼出来的！对！摆谱！他要在监狱生涯中摆谱！就听那灯泡一样汤圆一样圆圆脑袋的司机说：“嗯，辛苦啦！小孙！”原来，那蝌蚪一样小眼睛的人，叫小孙。就听小孙说：“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应该的！宋处！”原来那灯泡一样汤圆一样圆圆脑袋的司机，叫宋处。就听宋处继续说：“本来不需要这么长时间的，我们也侦查的差不多了，他翻墙的证据已经获取到了，早该收网的！但那个李大山又指控他指使他贩卖淫秽录像光盘！所以，我们又得调查他的关系网！”什么？翻墙？李大山？贩卖淫秽录像光盘？听到宋处和小孙的对话，李大利的视线又从窗外的长江大桥风景中拉回到了车内。拉回到车内的瞬间，看到蝌蚪一样小眼睛的人，小孙，正紧紧地盯着他。他挣扎了下，但那安全带给他绑的死死的，动弹不得。嘴巴也没给他堵住，李大利吃惊而大声地问：“什么？！翻墙？！谁？！李大山？！贩卖淫秽录像光盘？！”那蝌蚪一样小眼睛的人，小孙，也没回他话，只是厉声地说道：“闭嘴！保持安静！”被喊闭嘴保持安静的李大利，识趣地也不再问了，眼神又转向车窗外。车子已经行驶上了长江大桥。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是斜拉桥上粗粗的钢索。远处，尚未竣工的高楼林立，一排排的施工脚手架高耸。近处，桥下的江水波光粼粼，在夕阳余晖的照映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一只小船轻轻飘荡。“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景色很美，让李大利不经意间地想起了王勃《滕王阁序》里写过的。想到《滕王阁序》的诗篇，再远眺窗外，悲伤之情油然而生。“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他乡之客。李大利心里吟诵着：他乡之客。京市来的李大利，纯纯的他乡之客！他乡？故乡？想着，他自己这个他乡之客就要在他乡的监狱里度过，再也回不到故乡去了，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今夕？何夕？眼泪下，叹息下，李大利的脑子又拉回到了现实。他反复思考着刚才那灯泡一样汤圆一样圆圆脑袋的司机，宋处说的话，自己的大脑中迅速地提炼那句话中的关键词：翻墙？!李大山？!贩卖淫秽录像光盘？！“至于活者压之，死者活之，或成形、或成劫、或便宜数子，皆有定理。"且听且看吧！突然“吱!嘎!”一阵急刹车。李大利差点飞了出去。：（）唤醒：悟人世正类春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