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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着吹着,她却开始掉眼泪。
“你哭什么呀?”温特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什么。”赫德姑娘擦干眼泪,把牛奶端向温特斯唇边:“已经能喝了,你喝一点吧。”
温特斯抬起僵硬的胳膊,惶恐接过奶碗:“我自己来就好。”
“好,你自己来。”
不知究竟是卧床多久,温特斯的肌肉特别僵硬酸痛。一碗牛奶没喝进嘴,倒是撒出去一半。
赫德姑娘又拿来方巾给他擦。
正在这时,又一个人走进毡帐。
来者开口也是通用语,就是口音生硬许多。
来者笑着问:“忙着呢?”
温特斯看清了来者的脸庞,神情逐渐收敛,变得平静:“是你?”
“是我。”来者点点头。
温特斯不会认错的,他怎么会忘记一个险些干掉他的人?
虽然对方更高了、更壮了,穿着更好的衣袍,但那种骨子里的倔强劲比起过去未曾减少一分。
脑海中仿佛有一扇透明的玻璃门被敲碎,温特斯被点醒:赤硫岛昏暗长屋里的奴隶少年,也就是小狮子——白狮的亲弟弟。
“我该怎么称呼你?”温特斯干脆躺平。
小狮子盘腿坐到温特斯身旁:“随你便,喂、你、小子都行。”
“那我叫你小狮子?”
小狮子挠了挠后脑勺:“每次听到这个名字我都害臊,我哪配当狮子。”温特斯迫切想要知道外界情况:“我在哪?”
“还能在哪?大草原。”
“我昏迷几天了?”
“六天。”小狮子补充道:“从我找到你算起。”
温特斯思考着:六天?赤河部没有渡河追击?
这些问题太敏感,他谨慎地没有开口。
小狮子指着温特斯的腹部,说:“你这里中了一枪,原来缝得线被扯开,我们又给你缝上了。”
他又指着温特斯的后脑,说:“后脑勺也挨了一槌,把你打昏了,但骨头没事。”
后脑挨了一槌?温特斯没有任何印象。
他努力回忆着,但是他的记忆只到他与博德上校汇合。
再之后都是零散的碎边,理不清脉络。
小狮子拍了一下温特斯的左小腿:“骨头断了,马蹄踩得。给你请了最好的治这种伤的医者。别乱走动,好好养着吧。嘿,先养好伤再说。”
“先养好伤再说”,这句话很暧昧。
温特斯点点头。
无论别人是什么想法,温特斯并不打算在荒原久留。但是这一点他只需要自己知道,没必要说出来刺激他人。
“最厉害的是这里。”小狮子饶有兴趣指着温特斯的胸膛:“你心口也中了一枪,近距离射击,盔甲被彻底贯穿。”
“那我怎么还活着?”温特斯眉毛挑起。
小狮子从怀里取出一样事物,大笑着说:“因为这个!”
那样救下温特斯性命的事物,竟然是阿尔帕德给他的酒壶。
拇指大的铅弹被崩掉一半,剩下的一半嵌在酒壶上。酒壶已经完全变形,而且被打漏了。
温特斯捂住脸:“真是烂俗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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