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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实暗道一声可惜。
这样强大的存在,若是能扣下一片鳞,只怕都价值不菲。
他嗑着瓜子,与船姑闲聊,一路相安无事,船姑将他们送到新乡地界,停泊在船坞中,陈实付了船资,与一众新乡秀才下船,向船姑挥手作别。
他们坐上木车,向乾阳山驶去。
李天青道:“这对船夫父女的目标,多半是你。小十,你最好离他们远一些!”
陈实笑道:“说不定他们找的是另一个人,说不定当年也有一个魂魄被人救走,他们恰巧是看守那人的阴差。”
李天青争辩道:“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陈实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头,道:“要不然呢?是你打得过他们,还是我打得过他们?他们若是想对我下手,早就下手了,何须等到在船上动手?”
李天青对他钦佩万分,笑道:“你倒是坦然。这次不能参加秋闱,你回村之后有何打算?”
陈实幽幽道:“去买各种药材,监督你炼丹。然后卖灵丹,做土财主。”
李天青脸色一黑。
木车驶入乾阳山,陈实回头,只见一个个天听者扑扇着耳朵跟在他们的后面,无论他们聊些什么,都会记录下来。
陈实微微皱眉,这些天听者为何又盯上了他?
上次石船事件时,他被天听者盯上过,但后来天听者消失,想来是洗脱了嫌疑。
为何这次又盯上了他?
“难道是妈祖庙事件?但是,妈祖庙事件当中,被盯上的人,难道不应该是沙婆婆他们么?为何盯上我?”陈实颇为不解。
他们回到黄坡村,玉珠奶奶见到他,欢喜道:“秀才老爷回来了!秀才老爷去考举,如今做了举人老爷没?今晚不要生火,去我家吃饭!”
陈实讷讷道:“巡抚被人杀了,提学官也死了,秋闱黄了,没考成。”
玉珠奶奶道:“你如今还是秀才?”
陈实点头。
玉珠奶奶便不再提去她家吃饭一事,道:“巡抚怎么就死了?”
“我听人说,是我杀的。”陈实老老实实道。他很少在乡亲们面前撒谎。
……
陈秀才回来的消息不胫而走,原本村里有几户人家打算给陈实说媒的,听到他杀了巡抚,又没考上举人,于是便打消了这个主意,见到陈实的时候,也是懒洋洋的招呼一句:“秀才回来了?何时落草?”
也有乡亲道:“我有个侄儿在山中做土匪,不知道死没死,过年的时候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如此而已。
陈实晚上去挨家挨户借柴米油盐,村民们的兴致也不是很高,大抵是在等着他事落草,或者被送到县衙杀头。
“秀才,你抓紧讨个女人,要个儿子,给你老陈家留个后!”
五竹老太太道,“你觉得咱们村的王寡妇怎么样?”
之后几天,王寡妇看陈实的眼神便有些不对。
陈实乐得清静,如往常一般,先给爷爷、干娘上香,又拜了拜朱秀才,朱秀才听到巡抚、总兵等大员死了,导致拱州秋闱取消,也不禁叹了口气,道:“时运不济,并非你才学不行。巡抚怎么就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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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不忿:“新乡死了两任巡抚也就罢了,拱州怎么也会死巡抚?而且还有这么多大员陪葬!”
“听人说是我杀的。”陈实不太敢肯定。
他听人说过这事,但仔细打听,说这件事的人也讳莫如深,不敢多谈。
朱秀才也是愕然,道:“你不用自责,咱们还有下次秋闱。这次不成,再等三年便是。是金子总会光,以你的才学,不中举才是上天没眼!”
陈实心中稍稍好过一些。
那些天听者也跟着他们来到黄坡村,在村外的树上挂着,或者蹲踞在岩石上,不断聆听陈实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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