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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还要吃糖糖!”小男孩用软软的童音对她喊。
一看到那软嫩嫩的脸蛋,还有无瑕的目光,对杨耐冬摆了一天臭脸的练姬桩毫不犹豫的露出温柔笑容。
“好,再吃一颗!”她用杨耐冬没听过的轻声软调,逗弄眼前的小男孩。
练姬桩不知道,此刻的她是如何的美丽动人,一点点的母爱,就让她显露出隐藏在面具、盔甲下的真实柔软。
她让自己负担了太多伪装,成天把自己搞得像个战士似的,不累吗?他很想这么问她。
放下手中装满食材的塑胶袋,他在她身边坐下,“你似乎挺喜欢小孩的。”
杨耐冬的话,刺激到练姬桩某条神经,让她本能的竖起警戒。
她漠然的看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很喜欢小孩了?你一定是视力有问题,建议你现在马上去挂急诊。”
“要强,明明就是喜欢。”
她故做冷淡的望著他,“玩别人的孩子又不用负责,不玩白不玩。”她说得很无情市侩。
又来了,她的战袍又穿上了。
到底要怎么样,她才会坦率一点?
把她抓过来,狠狠的吻她个天旋地转吗?
可以啊,他求之不得。只是,那顶多也只能换来一个暂时。
杨耐冬不想回应她的挑衅,转而跟她怀里的小男孩逗玩起来。
一岁半的孩子很有趣,你给什么刺激,他就马上做出回应,如果练姬桩也这么坦白,一切都会简单许多。
其实爱情一点都不复杂,是人把它多想了,搞复杂,然后作茧自缚。
一岁半的差距,真的有那么不可跨越吗?杨耐冬不认为。
兴许是玩累了,小男孩在练姬桩怀里睡著了。
“要不要我接手?你抱很久了。”
“没关系,别吵醒他。”练姬桩温柔的说。
“看来,三十岁以下的小男生,也不尽然是那么讨人厌的,对吧?”杨耐冬意有所指的说。
她怎么会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她是不想跟他争论,以免落入他的陷阱。练姬桩别过视线,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好嫉妒,如果他是那个小男孩,她非但不躲不逃,还会主动示好。平平是“一岁半”,人家是可爱得紧,他却被嫌弃到爆,这世界还有没有天理啊?
两人各怀心思之际,一个忧心如焚的爸爸,拉著哭哭啼啼的妈妈,神色仓皇的跑进卖场来。
看见练姬桩怀里的娃儿,两夫妻连忙激动的冲上前,“伟伟,伟伟!”
练姬桩侧身护住小男孩,“你们是弟弟的父母?”谨慎的问。
“是,我是们伟伟的爸妈。可以把小孩还给我们吗?我们找了好久。”那个父亲激动的说。
她没有马上把小孩归还,而是交给一旁的杨耐冬,“小孩给你。”
杨耐冬才接过手,只见练姬桩双手往腰际一叉,瞪大眼睛,火冒三丈的对这对糊涂夫妻教训。
“你们是怎么看顾他的,小朋友都走散几个小时了,你们竟然到现在才发现他不见了。”酝酿多时的怒气顿时倾巢而出,“你们有没有想到,万一小朋友在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不可挽回的意外,身为父母的你们怎么面对自己的良心?”
她像个正义的使者,激动的教训著眼前粗心的爸妈,愤怒到极点,就自己连眼眶都泛红了也浑然不察。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傍晚我带弟弟来卖场,他不想坐娃娃车,我就让他跟著我在这儿逛,都怪我满脑子光顾著采买生活用品,却忘了弟弟。回家后,我忙著准备晚餐,一直以为弟弟在房里睡觉,直到我先生回来要跟弟弟玩……”妈妈不断自责的哭泣。
大人们激动说话的时候,在杨耐冬怀里的小男孩醒了,张开纯真的眼睛望向久违的爸妈,全然不知道大人心思的他,咧开笑容,本能的张开手臂,“妈咪,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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