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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那些官员们不还说,云国公只是吓唬吓唬朝廷,不敢真动手吗?今日怎么就变成占了朔州呢?”
“谁能指点我一下,此事意味着什么?是大将军要造反了吗?”
“我也不懂!可我瞧着,皇宫里也没动静啊,也没说要出个兵什么的。”
“莫非这是双方都默认,朔州以后归大将军了?”
“看不明白,着实是看不明白!”
二楼包间内,宋大和福全茶楼东家告辞。
东家挽留道:“作甚那么着急?就算云国公真有动作,也妨碍不到你。”
宋大把玩着手上的茶杯,沉沉道:“如果真有那一天,京都必定会成为战场。达官贵人肯定能跑,像我这种平头老百姓又能跑到哪里去?刀剑不长眼,我总得替我的妻女打算。”
东家瞥一眼宋大,并没有再强行挽留:“您打算到哪儿去?何时出发?”
宋大喝口茶,润润干燥的嘴唇:“明日就出发,去河中郡。李明德李郎君在河中府当主薄,我去投奔他。我在京都的铺子和房子并没有卖,也算是给子孙们留点基业。”
东家点点头:“把钥匙留给我,我帮你看着。”
“多谢!”
东家目送宋大离去,百般滋味在心头。
次日,天还未放亮,一辆马车踩着朝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永昌侯府后门。
“一切就拜托宋郎了!义祖身体不大好,这一包全是他平日惯用的药材。”
宋大郑重点头:“大郎放心,一切有我。”
苏玄明看了眼盖得严严实实的车帘,朝宋大弯腰鞠躬。
宋大停住马车,扭头问道:“苏大郎,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
苏大郎的身影藏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苏大郎的声音清清冷冷,如同山涧清泉:“不了,多谢宋大好意。大恩不言谢!一路顺风。”
苏大郎站在原地,一直默默的地看着那辆马车拐弯,消失不见,这才关好府里的后门。
“大郎,你真的不管祖母了吗?”永昌侯老夫人堵住苏玄明的去路,一张圆润的血色极好的脸上布满怒意。
“你还是当初那个乖乖巧巧的好大郎吗?这些年,你对祖母不闻不问,到了关键时候,你要送走的居然是那个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崔三论!大朗,你伤透了祖母的心啊!”
苏玄明望着眼前的祖母,一时心神恍惚。
他搀扶着祖母的手,走进院落:“祖母,爹曾经犯下灭门大罪,若非义祖帮我们隐瞒下来,您哪里还有如今的安稳日子?”
“祖母勿忧,孙儿也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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