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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身干不过童生,家道中落的干不过朝中有人的,世界就是这般现实。
朱庭樟正是拿捏住这一点,才屡屡以激将法破原疏心防。原疏屈从了,他就多一条听话的狗,原疏反抗了,即刻他就有办法叫他卷铺盖走人。
顾悄眯了眯眼,不由为内舍暗斗蹙眉。
书院说穿了就是小朝廷。
原疏与朱庭樟并没有什么大过节,顾悄实在不懂,对方的恶意怎么能如此蓬勃。
“眼脏看什么都脏。我与原七,君子坦荡,落在你们这群牲口眼里,反成了腌臜模样,奉劝你这领头猪,既然眼盲心瞎脑干还缺失,赶紧寻医求药是正经。”
这一通粗俗却犀利地回怼,震得全场失声,那头猪也愣了愣,青着脸半天没缓过劲来。
昔日顾悄嘴笨,被人冷嘲热讽只会逃避,如今顾悄骤然雄起,成了个点火就炸的炮仗,反倒没了原疏的用武之地。
老母鸡缓缓收起笨拙的翅膀,眼中带着惊疑和欣慰,侧目打量暮光中的漂亮少年。
顾悄依然是那副娇贵模样,稚气未脱,可原本柔和的轮廓,在瑰红的余晖里,竟透出逼人的锐意。
他微微仰头,直视对手,清澈的眸子印着夕阳,仿如燃起一簇火苗,清朗的声音更是掷玉碎冰。
“朱庭樟,只有弱者才打嘴仗,有本事,咱们上舍见真章。”
纨绔废柴也敢妄想“上舍”?简直贻笑大方。
可朱庭樟的讥讽,却莫名熄灭在荏弱少年明亮的眸光里。
都说上天偏爱美人。
小公子一袭银貂裘,裹得像只毛绒绒,抛开无能草包的做派,单论那面容身姿,确实是一顶一的世家风流。
小猪突然哼不出声了。
只是美人一开口,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怎么?不敢应战?沛县朱氏,难道尽出些獐头猪目、忘记长胆的家伙?”
朱庭樟本就不好相与,被一再地拿名姓做“文章”,一辱再辱,他也生起一股怒意。
他眯起狭长眼眸,仗着成年男子体格,一把撞开原疏,生硬扯起顾悄衣领,咬牙切齿警告:“顾悄!”
顾小公子人矮体格小,几乎被拎得双脚离地,领口吊住脖颈,将他羊脂玉般的面颊憋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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