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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漏了上面。”
“又涂错位置了,笨蛋,手往下。”
林光逐百依百顺照单全收,大致将伤处都上了药,突然撑着岩石俯身凑近看,落指轻触。
“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话音落下,旁边的呼吸声陡然间错乱。方旬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带着颤意轻吐出。
林光逐以为方旬是痛的,皱眉说:“其他伤处虽没有经过处理,却差不多都已经结痂,正在愈合。只有小腹下的鳞片无端在脱落。”
说着他将药膏挤到指尖,打算在鳞片脱落处额外多涂点儿药。
指尖还没碰上去,方旬突然间缄默捏住了他的后脖颈,将他拎近,又向下一按。
林光逐失重扑进方旬怀中,险些落水。还以为自己刚换上的干净衣服又要遭殃,可方旬的核心力量极强,仅凭一只手就能将他死死的定在半空中。
这是一个非常具有侵略性的姿势,空气里都凝固住非同一般的占有欲。林光逐重心不稳,后脖颈上又贴着冰凉的手掌,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别乱动。”方旬说。
人鱼的低沉声音涩到吓人,幽蓝瞳孔微微失焦,垂着下颚凑近他脖颈后方嗅了嗅。
“你身上什么味道,这么香。”
“……”
“好香,真的好香啊。”这一声的语气怪极了,好似失神到迷乱。
林光逐:“……”
他再一次意识到人鱼与人类的力量差距有多大,不禁回忆起初上海岛那日人鱼恶狠狠咬他的那一口。现在看来居然还留了几分情面,若人鱼真想咬,将他整只耳朵咬掉都轻轻松松。
某一瞬间,他以为方旬要咬上他的后脖颈了,鼻尖都在他那儿轻轻摩擦。
可很快方旬又将他提起扔开,轻嗤。
“赶紧去洗洗,呛死人了。”
柴火声噼里啪啦,明明暗暗的灯火照映在两人的侧脸上。林光逐无言打量方旬片刻,垂头将药膏塞进小药箱,提起药箱站起来往洞窟角落走。
另一边。
方旬脸色难看紧紧闭着眼,面上半点儿不表现出来,可事实上他心里早已经痒到发慌,喉咙也莫名其妙感到口渴,只觉得想要更多!
可想要更多的什么呢?
他不知道。
仅仅是抚摸鱼尾已经不能让他满足,这根本就是饮鸩止渴,隔靴搔痒。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实在是太过于异常,不像受伤导致。
还好刚刚他反应快,林光逐像根漂亮的木头桩子,半点儿没发现他的异常。
脑海中刚浮现这个念头,走到半路的林光逐提着小药箱回头,“喂。”
方旬应声看过去,“有事?”
林光逐:“……”
方旬又问:“你有事?”
林光逐还是一言不发看着他,“……”
当一个问题问三遍的时候,提问者的脾气即便再好,也一定会心生燥意。何况方旬本就坐立难安、心神不宁的,他挑眉扬唇肆意一笑,借用声音大来给自己虚张声势:“怎么?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你要是见色起意就直说——”
林光逐这次没惯着,直接打断:“你是不是发情期到了?”
“……”
方旬声音戛然而止,一下子就哑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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