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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松开口,哭着捶了他几拳,“就是你不好,你一点?都不好!”
段不循又?龇牙咧嘴地笑起来,手臂将她的腰肢环得更紧了,“不好还值得你如此?我倒觉得全天下?没有比我更好的男子了。”
冲天大火隔离了尘世喧嚣,在上元佳节的浓夜中,将这里照得亮如白昼,自成?国度。
高大伟岸的男子怀抱着娇小玲珑的姑娘,他们紧紧相拥,生死相许,眼中再看不到旁人。
谢琅口中弥散出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儿,方才霁虹桥上那个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此刻已经?有了清楚的答案。
她寄来的信,他还未鼓起勇气拆看。此刻想来,已是无须再看了。
东南方的绒蓝天幕上相继绽开璀璨的烟花,明亮,短暂,痛彻心扉,像极了初见她时?那颗划破天际的流星。
纷纷灿烂如星陨,赫赫喧豗似火攻。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所谓情?生意动,不过是一场妄念。
多年父子成兄弟,原来恩公是师父
火直到后半夜才?堪堪扑灭。柳家老?宅不过烧毁了一间西厢房、紧挨着西厢房的一间灶房和两间放杂物的耳房,玉颜堂却?已梁柱尽毁,顶棚四壁连同内里一应细软杂物俱都烧了个干干净净。
好在这夜无风,火势并未蔓延开去,街坊四邻见?火灭了,只道是虚惊一场,都打着呵欠回屋睡觉了。
静临挨个人面上看?去,果然不见?戚氏,又四处看?了一圈,正好老?苍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拍着大腿道:“戚大娘跑啦!”
静临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恨自己一时心软,竟收留了一头中山狼,当下便气?得将?脚一跺,恨恨骂了声“毒妇!”只望她别有落到自己手中的一天,否则非生?吞活剥了她不可。
段不循凑过来,轻轻揽住她的腰,凉凉道:“西厢房的门从外边锁了,窗沿下摆了一溜苫草,地上还有残留的灯油。”
静临好不容易平复的心不由得后怕起来,仰头瞪了他一眼,忍不住伸出?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果然是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段不循夸张地嘶了一声,慌得静临急缩了手,“你、你伤的不是左臂么?”
“是啊,”他语气?颇无辜,眸光湛湛,伸手抚上静临的脸庞,温热的指腹触到她滑腻的肌肤,拂掉上面粘着的一截草茎,“如今右臂也被你伤了。”
静临咬了唇,飞快地将?他的手拍掉,偏头瞥了眼银儿,轻声道:“快走,找个避风的地方,先把你胳膊接上。”
段不循面无表情地背回这只手,拇指轻捻着食指,彬彬有礼地一颔首,“如此甚好,多谢娘子?。”
娘子?……他向来都是叫自己冉姑娘的。
似乎只有第一次见?面时,他才?以“娘子?”相称。此刻这一声……与当时相比,却?已经是全然不同的味道了。
静临的脸一下子?烫了起来,再不看?他,拉着银儿一道上了沈家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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