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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满眼都是红色,那是血液的颜色,从被撕裂开的断口处喷溅出来。
我甚至能感觉到液体飞溅到脸颊上的微痒,带着死去的躯体尚留的余温。
目光转向另一只手,攥着狰狞的蛇头,有一刻,我好像隐隐约约能从纳吉尼变得空散的眼睛里读出难以置信。
但记忆里的我仿佛没有任何怜悯心的野兽,手上的头颅被像垃圾一样随手丢到了地上,然后,一阵清脆的掌声从房间的角落传来。
目光一转,我看到了加布里·亚克斯利,他一边拍着手一边从角落里走过来,然后从胸口的袋子里抽出一条丝帕递过来,“看看,城堡里的家养小精灵又该忙活好一阵了,”他的声音跟目光一样的宠溺。
但对此刻的我来说这目光像是种毒液一样侵蚀着心脏。
这段记忆像只恐怖的怪兽紧紧缠着我,我拼命想挣脱,想尖叫,想怒吼,这不是我!
但我们仿佛融为了一体,被痛苦地捆在了一起,无处可逃。
接着这怪物开口了,用我的嘴,“蛇死了一定会引起他的警觉。”
“别担心,妹妹,”加布里抬起手一点一点抹去我脸颊上的血迹,“我们会抓到他的,困住他,这样你就能永远活下去了,跟我一起统治这里。”
接着满目的血色消失了,视线撞进了另一片红,里面酝酿着冰冷的怒火,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后的不可遏制的愤怒,像燃起的熊熊火焰,一直蔓延到他捏着魔杖的发白的指尖上。
那力道就好像是要把魔杖捏碎一样,我悲戚地想,他大概更希望手上的是我的脖子。
“你不喜欢蛇……”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volde的声音蓦地变得遥远了起来,感觉身体软绵绵的,仿佛在水底行走,意识像是穿行在雾蒙蒙的旷野。
接着一阵燎遍全身的痛楚将神志拉回了现实。
像跳帧的老式电影似的,眼前的场景已经骤然改变。
视角变低,我仰头望着白色的魔杖在半空中闪过飞到了他的手上,接着被轻巧地断成了两截丢回到我的面前。
地毯的触感从掌心传来时,我才发觉自己正跪趴在地上,另一只手紧紧按着腹部,那里显然是被钻心咒击中的地方。
“你怎么会觉得能偷袭成功?嗯?”下巴被冰冷的手指掐着捏起来,“还是觉得我会像以往那样对你心慈手软?”
偷袭?我想说我没有。
但是脖子折起的角度恰好卡得嗓子发不出声音,而他也不需要我的回答。
刚刚的身体就像是回到了从前影子还在的那会那样倏然变得不听使唤,但我清楚地知道那不是影子。说不出是什么造成了这情况,脑海里一团乱麻的线索却默契地拼出了加布里·亚克斯利的名字。
一定是他!
下巴被放下,我无力地闭上眼睛,身体一软跪坐在地上,“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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