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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第2页）

老鸨深知祁术这张脸可以给她带来的巨大收益，自然不可能轻易让他出去迎客，但这不代表他的日子就比其他&39;公子&39;轻松，在其他人与恩客虚与委蛇时，祁术一边养身子，一边在老鸨特意请来的教习先生的监管下吟诗作画、抚琴奕棋。

琴棋书画、四书五经，老鸨对祁术的期许绝不止普通男倌那么简单，让她惊喜的是，祁术虽然没什么基础，学起这些来天赋却让教习先生都赞不绝口，直说他要是准备科考，绝对能博得功名。

老鸨对此恍若未闻。

有能力考取功名又怎么样，她是不可能放祁术离开的，这人儿进了她的汀阑阁，就没有轻易脱身的道理。

虽然祁术暂时也没想着离开就是了。

他每天勤勤恳恳地上课、学习，不知不觉间，竟也有了几分文人的气质，而那份随时可能破碎的脆弱依旧在他身上，无端惹人怜惜。

&ldo;很好。&rdo;

老鸨可不会觉得怜惜。

她对这份脆弱唯一的想法就是&39;客人绝对喜欢&39;，由此她不惜放弃原本的调&iddot;教计划，转而为祁术寻来了更多能衬他这份气质的首饰和衣物。

&ldo;阿术，好好记住你来这儿的原因，记清楚了，一刻都不能忘。&rdo;

她没有改动少年的名字，更清楚那些话最能勾起眼前少年的心绪，祁术如她所愿般蓦然红了眼角，勾人的桃花眼水雾朦胧，对上这双眼，饶是铁石心肠如老鸨，也不禁心软片刻。

&ldo;就是这样。&rdo;

她伸手想抚上祁术的脸，被避开也不恼，动作自然地收回手，眼中满是精光。

&ldo;一个月后我会安排你登台，到时候你就保持这副模样，懂了吗？&rdo;

&ldo;懂了。&rdo;

没人比他更懂了。

祁术看向铜镜里那张脸。

原主能凭借外貌独得老鸨优待不是没道理的，即使是在昏暗不明的铜镜里，那张脸依旧风华绝代，如果说上个小世界的鲛人因为种族特性容貌更偏妖魅，那这个世界就完全是唇红齿白的清秀，可谓&39;面若傅粉、唇如涂朱，睛似点漆、眉分新月&39;，虽不会叫人认错性别，却也好看得超过了性别。

这般样貌，再加上这几个月养成的七分文人气和挥之不去的三分破碎感，融合成别样的魅力，叫人难以移开目光。

果儿越发不敢看他。

她知道公子人很好，这么久来从未对自己发过脾气，哪怕她偶尔做错什么，公子也不会责怪她，反而会帮她瞒着妈妈（汀阑阁里大都这么称呼老鸨），避免她遭受责罚。

可就是因为这样，就是因为公子太好了，果儿才不得不避开他的目光，她怕管不住自己的心，沦陷在那双柔情似水的眼里。

她并不知道，正是因为她的识趣，祁术才没有将她调离自己身边。

&ldo;就这套吧。&rdo;

看得出来，在他初次登台的服装上，老鸨是费了心思的，浅色的纱织长袍乍看过去就像最普通的文人青衫，然而仔细看去，就能发现腰部、背部以及下摆的位置比其他处要薄上两分，现在看着稀疏平常，等穿到身上，就会是截然不同的效果。

平心而论，祁术并不排斥这样的服装。

再者，和汀阑阁里常见的袒胸露乳的服装相比，老鸨为他挑选的这件衣服几乎算得上正经，但也只是&39;几乎&39;。

要知道，大部分情况下，犹抱琵琶半遮面带来的诱惑，要比大大方方露出来高明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