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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我是明蔚。您还记得我么?二十年前……”
明蔚一上来想和江老太太套套近乎,她想说“二十年前,我还去您家玩过呢”。
可江老太太这块老姜接过去的话头却是:“二十年前,我儿子是你们家司机!这我知道。”
场面一度凝固。
明蔚的笑僵持在脸上。
avis则戴着耳机,不带任何感情地跟在明蔚身后当人肉背景板,连江老太太这局摆明了是挤兑的话都没听见。
“噢,呵呵。花给我吧。”江家巧把手伸向明蔚,圆场。
明蔚把花接过去,人却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江老太太倒是很淡定,拿手指了明蔚一下,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冰冰地说了句:“烦你跑一趟了,人既然你已经看过了,那我就不留你了。请回吧。”
“妈……”江家巧给亲妈使眼色。
她哥今早可是给她交代了任务的,说明蔚执意要过来探望她,让老太太务必给人家点面子。
这要在过去,江老太太为了儿子的事,那是言听计从。
可如今,她这条命,是向南给的。
怎么可能再给明蔚这个老小三好脸色?
就算过去她是千金大小姐也不行。
但凡是当妈的,哪个忍心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嫡亲的儿子送去给人家当车夫当马夫?
生活所迫罢了。
江老太太如今上了年纪,每每一想起江宏斌年轻的时候,才十八九岁,嘴上的毛还没长齐,整个人瘦的跟猴子一样,就那么跑前跑后点头哈腰地给人拉车门提包,她就是阵阵心酸,恨自己年轻的时候无能。
今日一见明蔚,往事浮上心头,万事不堪回首。
恨急之下,老太太没搂住,又冷言了几句:“我这也是为你着想。你一个女人,和我儿子既不是同事,也不是什么断不了的社会关系。我这贸然留你多坐了,怕别人传闲话。”
“妈!”江家巧闻出味道不对,像救火队员般拼命找补,“您这才叫说的什么话?这明蔚姐,和我哥……是朋友呀!人家能抽时间来看您,咱们应该感激才对。”
“老身承受不起。”
说完,江老太太干脆闭了眼,侧目朝着明蔚的反方向养神。
江家巧无奈,小心翼翼地轻声对明蔚说了声:“您别介意。我妈她是老糊涂了。”
明蔚倒是“大度”,拿捏着大家闺秀的尺度,站起身也小声回了句:“那我就先走了哈。”
说着,明蔚领着全程如机器人般的avis往门外走。
她们还未完全消失在病房门口,就听江老太太在病床上又醒了过来,并且雷霆大怒:“我没老糊涂!这样的女人,想顶替向南进我江家的大门,除非我死了!!!”
明蔚分明听见了,她眉心微微抖动,驻足了一下,然后大踏步地继续往电梯走去。
电梯里,只有明蔚和avis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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