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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眼睛一亮,抚掌笑道:“这个好!”
“他们的马也壮不了多久了。”镇北王咂咂嘴,看了一眼不住摩挲手上指环的谢衍,“今年春草原那边又旱得厉害,若不和我们打,冬日喂马的粮草都攒不下多少。”
好在这两年他们大成培育出了不少高产又抗旱的良种,能供得起陇右的粮食。
思及此处他又忍不住去看在此事上居功甚伟的桓玉,见她手上也有一枚指环,不由得在心里啧了两声。
年轻人。
“听闻知晓咱们的稻种是从异邦寻来,阿史那还派了商队西行去寻有没有耐旱的草种。”镇北王道,“不过既然这么多年咱们西行的商队都没听说过,那他们估计也是无功而返。”
桓玉默然想,应当是了。
此处是内陆极旱之地,越过重重山峦片片沙漠西行,距海反倒越近,牧草越喜湿。
干旱这种天灾对突厥这种逐水草而居的游牧部族来说实在难以抗衡,也因此生出诸多诸如战争瘟疫之类的祸端。若他们诚心议和做大成属国,再开马市与不缺粮食的大成各取所需,不一定不能熬过几年的干旱,可偏生他们有心挑拨还生性好斗,只能在战场上被挫了锐气才肯俯首。
这般说到暮色四起,宋贞拉着桓玉出帐问远在长安的谢怀近况了,营帐中只剩了镇北王父子和谢衍三人。镇北王毫不客气地问谢衍:“你把人家小娘子带来做什么?这是个养身子的好地方么?”
谢衍垂眸看向手上那枚指环:“她受不了舅父的死,怕我在这里出事。”
镇北王闻言沉默片刻才缓缓道:“谁出事也出不到你头上去,这孩子是关心则乱了。”
“是我离不得她。”谢衍低声道,“与其让她独自留在长安,不如来这里,至少我不会分神。”
一旁的谢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向来沉稳到不动声色的堂弟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一边啧啧称奇感慨幸亏桓玉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娘子一边憋出一句:“那你也别想着把她留在军中营帐里啊,即便是你也不能违抗军纪的。”
旁人都是孤家寡人,总不能你有爱侣陪着。
又道:“我看桓娘子身子不太好,估计你也舍不得她在这边受罪,女兵那边的营帐是住不得的,干脆让她回王府陪阿娘罢。”
言罢又想起谢衍把人家带来便是为了时常看到,补充道:“或许让她和贞娘一同处理军械粮草等事,这样还能时不时见上一面。”
时不时……
看来这趟陇右之行得快上一些了。
眼看着谢衍又去拨弄那枚指环,镇北王终于忍无可忍道:“把你手上那东西收起来!那是适合在军中戴的东西么?”
营帐外,夜幕低垂,星斗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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