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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试的。”不擅长扯谎的宋贞干干巴巴说着提前准备好的说辞,“戴上头面才能看盖头盖上后合不合适。”
似乎是这个理,可桓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琢磨哪里不对劲儿的功夫宋贞已将金步摇和凤冠戴在她头上了。桓玉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若新娘子和我梳的发髻不一样,那便看不出盖头合不合适了么?”
又见凤冠上垂下一颗红润宝珠落在额前花钿上,心中一动。
这颗珠子的成色怎么同谢衍以往送她的一副耳坠儿有些像?
对了,这嫁衣的料子似乎是贡品,这是寻常人家能用的东西么?
再看宋贞略有些慌张的神色,哪里还不知这件事另有隐情,刚想问一句缘由,又见镇北王妃走了进来,问道:“还没好么?时辰要到了。”
时辰?什么时辰?
桓玉心中惴惴,开口道:“王妃,这是……”
话还未说完,缀着流苏的红盖头便遮住了目光。
桓玉被宋贞和镇北王妃一左一右搀着,听到镇北王妃清了清嗓子道:“阿玉,我问过阿衍的意思,便自作主张为你们筹备了一场简单些的婚事。”
“你们日后成婚行的应是帝后之礼,我和王爷都只能作为臣子观礼,高堂拜的也应当是谢氏皇族。”镇北王妃道,“我知晓你们定然心存芥蒂,不如便先在陇右办一场,我和王爷充作高堂,省得后半辈子想起时糟心。”
顿了顿,又道:“阿玉,我们是真心喜欢你,你别嫌弃我们两个倚老卖老的……”
“怎么会。”桓玉打断她,默然片刻又道,“您无需说了,这其实还是谢衍的主意罢?”
镇北王妃卡住了。
桓玉心想,果然。
成亲这件事是谢衍的一块心病,她总想拖到二十岁之后,他却一直想快些。若没猜错,他应当在长安也早早准备好了成亲用的东西,只要她点头,怕是次日便能行大礼。
他远远没有看起来那样从容。在她又长了一岁,离二十岁只剩短短一年时,他终于忍不住搬出王爷王妃当幌子,让她同他成亲。
即便简略无比,甚至没有宾客,可他一定要名正言顺得到她夫君的名头。
她生怕这个名头会成为他的枷锁,倘若她真的活不下去,他会因这个名头做出些无可挽回危及性命的事,可他却对这枷锁求之不得。
的确没办法回绝。
因为王爷王妃他们都盼着,而她又只会因他的这些算计生出万分心软。
灾祸
桓玉被镇北王妃和宋贞二人搀着走到正堂,远远便听到谢行笑道:“来了!”
伸手握住了递过来的牵红,是同身上嫁衣同样的布料,垂坠柔软。另一头同样被人握住,她听到谢衍略有些紧绷的嗓音:“……掌珠。”
尾音极轻,似乎是怕她生气。
桓玉凭借声音转向面对他的方向,红盖头上流苏微微晃动。她轻轻拽了拽手中牵红,似是在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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