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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冰柔则答道:“正因为元公子素来少沾女色,不善此道,才容易相信莺娘的言语,不知这不过是些寻常套路。”
不善于此道,故而更加容易在这样关系里受辱。
莺娘身份低微,别人必然会认为一个家伎会卑微柔顺,可能元璧也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莺娘精于男女情事,知晓情场如战场,知晓哄抬身价,也知晓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所以莺娘必定不会很柔顺,有时候还会故意不让元璧得到。
可她虽摸透了男人的心理,却没看透那个男人本性的暴戾。
惠娘知晓莺娘的为人,知晓莺娘的套路,知晓有人曾经一把将莺娘拉过去。那个男子动作有些粗鲁,可粗鲁代表急切,那不过是一条上钩的鱼。
元璧就是这么一条鱼。
这时候元璧正慢慢饮酒,酒水微微辛辣,令他眸子沉了沉。
这酒里没有添加五石散,元璧曾经尝过五石散滋味,可也不过如此。沉迷其中,似乎也没怎样有趣。
他眼皮轻轻跳跳,那些不吉之意就涌上了心头。
元璧有着一缕不安,不安来于一些直觉。他在京中奏起了血腥之曲,那曲奏得昂扬激烈。可到了如今,那曲子仿佛到了尾声,却不知是否能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他品着自己唇齿间的辛辣之意,忍不住想起这个故事的开始。
那个故事里,莺娘就像最初的引子,是一切之开始,然后这一切方才不可收拾。
就像他给谢冰柔讲的那个忧郁故事,包括他那由心而生的腿部隐疾,他一直是不快乐的。别人都觉得他温和宽厚,温顺且不会争执,可他只是将这些心思尽数藏在心里。
莺娘只是个轻佻的妓子,石瑞用她宴客,饰以华衣美服,可她仍只是一件玩意儿。他以为自己稍作示好,莺娘就会喜不自胜。他想要羞辱章爵,嘲笑章爵对一个家伎起意。
可莺娘却没有上钩,她心里确实喜不自胜,可却在跟元璧捉迷藏。
换做旁的男子,对方久经花丛,自然也懂这样的游戏规则。可元璧却十分错愕,十分恼怒,甚至极不自信。
他的腿总是发疼,疼得越来越频繁,也疼得越来越厉害。他的自信也在岁月的蹉跎以及元后的庇护下消失殆尽。
于是那一天,他在花丛里伸出手,狠狠的将莺娘拽到自己跟前。
惠娘只看到莺娘被拽入花丛那一幕,却未曾窥见那人正是元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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