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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卫玄吻上自己唇瓣,轻佻着说那些甜言蜜语时,她心里已经动了杀意。她花了很大的力气才遮掩自己这份心情,比之对着元璧时候更为难受,好在她也演过一次了。
她想着那天那个面容被毁,死在自己跟前那个人。
那天她匆匆下了马车,那个人濒死之前手掌紧紧攥住了自己裙摆,眼底流转了异样的光芒,殷红若血的手印落在了谢冰柔裙摆上。
其实只看一眼,她便知晓那人是谁了。
后来乔晚雪也认出来了,晚雪说她喜欢章爵,说动过心,还曾想给章爵裹伤。那是乔晚雪唯一一次主动,她记得章爵的伤,后来便在那具尸首手臂上看到了同样的旧伤。
所以谢冰柔捂住乔晚雪的嘴唇,对她轻轻嘘了一声,让乔晚雪千千万万,绝不能说出口。
那一瞬间,她便想到凶手是谁了。
除了卫玄,谁还会这样做呢?
她眼前卫玄不如梦里狠戾,可总归是同一个人,性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曾经的卫玄可以屠尽整个南氏族人,那么区区一个章爵,又算得了什么?为了达到目标,卫玄本就可以不择手段,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
而那些心狠手辣的算计里,从来也顾不得一个少年郎的性命。
更何况她还看到卫玄亲口吩咐,说让人将章爵杀之。
因为自己不肯依顺于他,感情上更绝不能接纳他,而他自认为自己什么都能得到。那么如此一来,章爵便是一个障碍。
那日他们折返回京,卫玄就这样望着自己,她看着卫玄亲口说的。
“不若将章爵杀之——”
卫侯还是那么的姿容出挑,气派雍容,可是口里却说出这样的话,仿佛旁人性命也是不值得一提。
这世间之事,于他而言,大约尽数是可鄙之物,不值得丝毫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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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爵那样年轻生命,仿佛也不过是一个令人讨厌的碍事之物。哪怕阿爵为了他的大业杀了那么多人,落了那么多伤疤,也是算不得什么。
那时卫玄离谢冰柔有些远,他自也觉得谢冰柔听不到。可谢冰柔却是个善读唇语的人,所以她盯着卫玄嘴唇,听着卫玄口中一字一句,吐露出这样的话。
于是她如坠冰窖,通体冰凉,通身泛起缕缕寒意。
她本想自己回转京城,然后设法和章爵逃走。
那时候她甚至还有一种痴念,那就是卫玄不过是说一说。也许卫侯也不过是一时意气,并非当真想要杀了章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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