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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周遭变得陌生,水舒不解,他追问过竹马和挚友,两人却闭口不言。
五年时间能改变的太多,水舒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落得今天人人厌恶的下场。
出院期间,季环和水舒也并不是毫无交集。在水舒搬出那套房子,说要重新装修的时候,季环曾经找上门。
“你为什么要搬出去?还重新装修,那些不好吗?挺可爱的吧,你要不尝试接受一下?”
水舒当时还因为季环对他的不闻不问感到疑惑,季环这次找上门他以为是在别扭地和他示好。
他和季环从小长大,感情好得可以互换衣服穿。五岁一起睡,八岁一起闯祸挨罚,季环会边哭边给他抹眼泪,吹吹他的伤口说不痛。季环父母还曾经打趣过,只有他才能管得住季环。在水舒的记忆里,穿越前几分钟他还在教季环做题。
季环的主动搭话,让水舒一直压抑的情绪有了道口子。他自认为和季环是亲近的,很多话可以说出口:“住不习惯,那些东西我都不喜欢。”
“所有的我都不喜欢,十八岁的我不喜欢。”
粉蓝色调的卧室、墙面贴着的动物贴纸、床上堆满的毛绒玩偶…都不是水舒喜欢的。一切都充满了别人的气息,压抑恶心得让水舒呼吸不过来。
越想越恶心,反胃感涌上来,水舒皱眉:“五年后的我过得那么糟糕吗?……”
高考分数比他预估的低60分也就算了,甚至大学专业学的还是表演。
水舒的话被打断,季环说:“小偷。”
水舒愣了,以为幻听,却看见季环站了起来。
五年,他长得高大许多,影子完全笼罩水舒。水舒抬眼,想要在23岁季环眼里找到一丝安心的熟悉,然而失败了。季环五官覆上寒霜,细碎黑发垂在额前,眼皮收敛着,从18到23,那张等比例放大的脸减去青涩,最终成为水舒不认识的模样。
季环清晰地重复:“小偷。”
“你有什么资格,去评价一个你不了解的人。”
什么不了解,那也不是他自己吗?
水舒也跟着季环站了起来,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季环:“你说什么?”
水舒眼睛很红,却不是要哭。
水舒真正哭起来没有声音,很早以前季环就清楚。他见过很多次水舒的眼泪,也给水舒擦过眼泪,抱着怀里颤抖的身体,安慰:“别哭、水舒别哭。”
水舒骨架小,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抱满整个怀抱,只是他想要的水舒已经不是水舒。
季环残忍地看着水舒,心中竟诡异地生出一丝快意。他喜欢的人消失了,水舒凭什么过得那么好?
这半年来他都在焦头烂额地找人,听到水舒出院第一件事就是搬出房子,并且要把东西全部丢掉的那一刻,季环心里的愤怒真正爆发了。
“水舒,你还是那么自私,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随意处理别人的东西,你才是那个小偷。如果不是你,……”
季环的话也被打断了,被一杯泼到脸上的咖啡。
……
那天起,水舒和季环再无联系。水舒从没想过和季环走到今天这样尴尬的局面,但就算这样,水舒也在后悔那一天应该再给季环泼一杯热的。
烫死这、个、纯、正、傻、逼,季家在他手里算是完了。
水舒冷笑。
带着恶心过了一个月,直到今天的宴会,他看见出现在宴会上的白宁。
男生穿着合身的西装,模样清秀单纯,依赖地跟在季环身边。很快,沈秋予也跟了过去,宠溺地揉了揉男生脑袋。
秦连生说,这是季环新交的朋友,叫白宁。
秦连生摸着下巴:“诶,你别说,他的穿衣打扮、还有各种小习惯小动作,和你没失忆前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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