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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府的小天师,好气派,好威风啊,未成天师就如此嚣张跋扈,以后成了天师,那还得了?”
“是不是该看谁不顺眼,就要一意孤行,无视江湖规矩,下山将其扫平?”
枯荣大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
张之维歪头听着,似笑非笑,怎么说呢,这和尚虽然是在扣帽子,但还真让他说对了几分。
枯荣大师说完,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头戴昆卢帽,六十多岁的样子,长眉毛,高颧骨的老和尚,吐气开声,喝道:
“师兄说的极是,你们道门,欺人太甚,真当我们这些吃斋念佛的和尚没脾气吗?”
此人是天台宗的座德性法师。
座是寺庙里的一个职位,一般是主持的接班人。
按理来说,德宏法师死后,他就应该接替德宏法师成为天台宗的主持。
只不过德宏法师死的不太光彩,天台宗并未公开他的死讯,明面上只是失踪,所以德性法师一直未能继位。
而不久前,张之维说德宏法师勾结倭寇来袭杀他,被他掌毙,他要来天台宗讨回公道。
这也算间接替他们公开了德宏法师的死讯。
既然主持已死,座理当继位,所以,枯荣大师便以德信法师接任主持一职,召开了水6法会,只等这次法会结束,他就会宣布德性法师成为主持,成为他的接班人。
只不过法会才刚开始,就被从天而降的张之维给搅黄了,这无疑让德性法师极为动怒,对着张之维舌绽莲花,口诛笔伐。
与此同时,暗处的无明山峰上。
左若童极目远眺,把天台山上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他感叹道:
“天师,你之前说的果然没错,这些和尚还真是舌绽莲花,能言善辩,三言两语间,就避重就轻,把问题扯向了于之维小友不利的方向,若左某前往,只怕就是道理说尽,却也不能把白的说成白的!”
天师则是面无表情的说道:“左门长,如果道理讲不通的话,你不还略通些拳脚吗?”
左若童听之一笑:“道理都讲不通,又哪敢动拳脚?”
若敢的话,当初他就打死鬼手王了。张静清摇头:“左门长就是太讲道理了,其实有些时候,不必那么讲道理,心即道,道即天,知心则知道,知天心即理也,心外无理,若无心,则无理,若违心,则违理。”
左若童闻言,若有所思,他其实是明白张静清的意思的,大概意思是,外部的具体事务或事务之间的联系,并不会产生理。
理是我们主观对客观事物或规律的认知,是我们心里的想法,没有心,也就没有理,若违背了心,也就违背了理。
当客观的道理,和你的心冲突的时候,谁是理?又如何理?
此道太难,不可贸然践行,或许能用济公和尚的话来阐明,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他认真看向张之维,想知道之维小友会说出何种道理?
却不曾想,张之维根本懒得回应,反正说到最后都是鸡同鸭讲,他也就不白费功夫了。
至于被和尚说动,那决计是不可能的,或许换成师父来,还有那么点可能。
要知道,当年武当门长闯龙虎山,便是被师父不战而屈人之兵,一通嘴炮说的在武当自闭了多年。
一想到这件事,张之维就忍不住笑了笑。
而此刻,大雄宝殿前,德性法师见自己一通嘴巴,舌头都要绽莲花了,对方不仅丝毫不为所动,反倒噗嗤一笑,当即勃然大怒,开口道:
“张静清无道,竟教出如此狂徒,方丈,诸位,为避免他扰乱法会,惊吓了众多信众,咱们一起出手,直接将他镇压了可好?”
这便是他们邀请其他宗门来参加水6法会的原因,想把张之维推到整个佛门的对立面,先扣一个佛道之争的帽子,而在佛道之争面前,勾结倭寇这件事,就显得有些不值一提了。
更何况,他们可以把勾结倭寇归咎于个人原因,把脏水全部泼到已死的德宏法师身上。
果不其然,在德性法师说完后,立马就有几个和尚意动,正要开口附和。
但这时,受邀来观礼的普济寺主持,圆通大师突然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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