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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骑办案能力仍在,奈何6炳死后,短短十数年,缇骑地位每况愈下,谁让宦官离皇帝更近呢。
朱希孝再拍惊虎胆醒木,问道:“谁让你假扮戚家军军卒?如实招来,但有再有虚言,定大刑伺候!”
王章龙见自己身份被戳破,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说道:“是宫里的冯保冯大珰让我这么说的啊!他说让我假扮是戚家军军卒,然后污蔑于陈洪,他许我富贵,说即便是被抓了,也是东厂处置,到时候,把我送出去啊!”
“缇帅,几位明公,真的是冯保冯大珰教我这么说的!”
此言一出,几位大臣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冯保的确有动机,给戚继光扣屎盆子。
戚继光是张居正门下,戚继光要是倒霉,张居正也要跟着倒霉。
冯保和张居正的确是政治同盟,但张居正先是文官,是文渊阁大学士,是辅。
高拱想要夺了司礼监的权,张居正作为文官头子,就不想了吗?
冯保作为宫里的大珰,趁机教训下、敲打下张居正,甚至逼迫张居正因为戚家军的关系,不得不严厉追查,诘问指使,逼迫张居正跟宦官站一起去,最后把陈洪和高拱都给牵扯出来。
冯保的确有动机这么做,把自己和小皇帝的的命都赌上,换陈洪和高拱去死。
朱翊钧坐在后堂看向了冯保,不出他所料,果然是出现了不利冯保的证词。
“臣没那个胆子。”冯保仍然面不改色,摇头说道,刺客都没行刺成,他差点磕死了才侥幸过关,要真的死了皇帝,他就是没了主人的野狗,只有死路一条的份儿。
朱翊钧看向了张宏说道:“张宏,你去,就说你是冯大伴,让他认。”
张宏领命,走出了后堂,来到了前堂,一甩拂尘吊着嗓子说道:“你这歹人,胡乱攀咬,咱家何时和你说过这番话了?”王章龙抬头看了一眼,大声哭诉道:“冯大伴救我!冯大伴许了我富贵,怎么和说的不一样呢。”
张宏暗道可惜,这王章龙要是一口否认,或者说没见过他,到是能给冯保泼一头的脏水,他摇头说道:“看着咱家说话,咱家何时许你富贵了!”
“就昨日大伴领我入宫时说的。”王章龙抬着头,仍然一口咬定,就是冯保授意。
张宏往前走了几步,慢慢蹲下身子,嗤笑一声说道:“咱家昨天才穿上红袍,你昨日的确见咱家了,咱家是昨天抓你的那个内官!你睁大狗眼,好好看看清楚!”
王章龙这才分辨出,是昨日黑灯瞎火下的张宏,王章龙脸色剧变,想要挣扎,两名提刑千户死死的摁着王章龙。
“几位大臣也都看见了,这人满嘴胡言。”张宏不再多言,回后堂去了。
“还不从实招来?!”朱希孝再拍惊虎胆醒木追问。
王章龙见自己谎话戳破,才选择了老实交待,他只知道穿红袍的是大太监,故此认错。
朱翊钧眼睛微眯的看着左都御史葛守礼,刚才张宏从后堂出去,这葛守礼的食指和中指,就在太师椅的扶手上,不自觉的敲着,王章龙认错之后,葛守礼敲得的度加快了一些。
左都御史正三品,科道言官的头子,这点涵养的功夫都没有?
在座的外臣,只有葛守礼是晋党。
陈洪、腾祥、孟冲等一干太监,也被番子们从东厂提到了北镇抚司衙门,开始进一步的审讯。
“陈洪,你指认乃是前内阁辅高拱指使你做的?”朱希孝问到了所有人最关切的问题。
陈洪不得势这段时日,日子过得并不顺遂,两腮无肉,眼眶深陷,他跪在地上,略显虚弱的说道:“的确是高拱指使,咱家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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