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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穿过腿弯,小皇帝沉静的睡颜紧贴着坚实的臂膀,胳膊自然地搂着闫奕的脖子睡得更沉了。
能让泽欢毫无防备睡着的人只有闫奕,是习惯了的体温,也是他心安之处。
等到泽欢从龙床上醒来身边已经没了闫奕的身影,床边只有一个凉透了的厄兽面具,他冷着脸把玩着由他定制的面具看了眼房梁。
立刻房梁处跳下一人,单膝跪地等待陛下的吩咐。
“闫奕呢?”
“申时之初离开了。”暗二低着头不敢直视天颜,尽可能用简短的话汇报。
泽欢看着窗外橘黄色阳光透过来照到黄杨盆景上,绿荫如盖,枝干如虬龙,在桌上映出一片斑驳的黑影。
是了,送梅无许会含光阁让她监视剧本里的天命之子。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心情竟然很平和,没有快要将他撕裂的不安与惶恐,心里笃定闫奕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
明明他没有任何可以给对方的东西却还是这么自信,闫奕确实把自己养的很好,泽欢失笑着抚摸手上的面具,他此刻无比期待见到对方的时刻,他想让对方见证自己的成长。
不论是从地牢里救下他那刻,还是有了些许被爱着的自觉的时刻。
去玩常洲的闫奕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喷嚏,他又是一副落魄侠客的打扮怀里抱着用布条缠着的剑,只是这次他没有在马车外赶车而是坐在车厢内和十二岁的小豆丁大眼瞪小眼。
自从梅无许知道自己不用死了还要去找阿娘她每一刻都是无比地快乐,此时她笑眯眯地抱着李公公给的小包袱尝试跟陛下的亲信搭话。
“闫统领你渴不渴我给您倒杯茶吧。”说完就要起身给闫奕倒茶。
闫奕摇头又提醒了一句,“不要叫我闫统领。”
小孩认真地点头,执行机密任务不能增加暴露的风险,她懂。
“闫大叔,能给我讲讲阿娘的事儿吗?”梅无许杏眼笑得眯成一条缝语气说不出的雀跃。
大叔?
听到这个称呼闫奕不禁沉默了,按照对方的年纪他还不能反驳。
“梅蓉已在十年前身亡。”
第一句话就让梅无许瞪大了眼睛,她一直以为能在含光阁见到心心念念的阿娘,在她有限的记忆里有阿娘在的日子特别幸福,只是阿娘离开后爹爹就每日酗酒偶尔还开始打她,后面也成了她逃离那个家的缘由。
“阿娘她……死了?”梅无许小声地对自己重复着,她只记得阿娘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会给她唱甜甜的歌谣。
“梅蓉是含光阁门前的弃婴没有父母兄弟,被阁主抚养长大,根骨心性都是绝佳,是下一任阁主的候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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