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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虽说卸任剑川节度使之职,但他?在剑川这么多年,剑川上下早已都是?他?的心腹部将,若他?有反心,来日振臂一呼,重拾剑川毫不费力。反而是?江、袁、汜三州,因皇帝的制衡之术,久不能攻下,若此时汜州生?事,周边藩镇生?出异动,大哥尚在京中,朝中必有呼声?命其来平叛。
宁知越冷笑?一声?,并不在乎,“那又?怎样,他?有他?的谋划,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各取所?需而已。”
“可是?……”
姚琡还?想劝她,可宁知越听不进去了,反而打断他?,“你?要回去或是?留下,我都不管,但没查出最终的真相之前,我绝不会离开南漳县,但你?要是?想留下来,我得先提醒你?一句,管好自己和你?身?边那两个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想明白了,若是?耽误了我的事,我不会顾念旧情。”
到了南漳县,宁知越便与虞循分道扬镳。
马车案存有疑点,宁知越的嫌疑说是?暂时消除,有姚琡在,也与无罪无异。
为着在沉雪园里咄咄逼人?地指认宁知越那番言辞,许仲昇忧心?忡忡地想着将宁知越与姚琡请去县衙暂住,姚琡自是?无可无不可,但去县衙显然更安全保险,免得又?在外?边遇上些狗盗鼠窃之辈,又?生出许多事端来。
他正要答应时,宁知越截过他的话,抢在他开口?前毫不留情地拒绝了,甚至没?有找一个敷衍的借口?,越过他吩咐他的两个随从去寻一家客栈。
许仲昇面露尴尬,不敢有异,见虞循也未置一词,只与宁知越定好明日再招来诸证人?当面对峙,宁知越便不再有嫌疑,说罢便与虞循一行回?了县衙。
次日一早,许仲昇依照宁知越和?姚琡此前的供词,将王春和?车行还有成衣铺的掌柜都招来县衙当面对峙,一番盘问下来,几人?证词都与姚琡和?宁知越所述一般无二,。
也就是?说王春那天?根本就是?认错了人?,那么那个冒充宁知越的女子又?是?谁呢?原以为成衣铺掌柜见过那女子样貌,还能找人?画像画出来,哪知那女子极为警醒,去成衣铺时也带着帷帽,哪能知晓她的模样。
许仲昇闹了个乌龙,身上冷汗涔涔,只觉得姚琡要将他身上盯出几个窟窿来。
这时,缄默已久的宁知越开口?了,并未借着许仲昇的错漏借题发挥,而给他出主意?,“许县令此前的猜测也并非没?有道理?,那女子出现得突然,任谁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眼?下既寻不到女子的下落和?身份,不妨先从陈小川入手,他是?如何到南漳县来,客栈掌柜收留他之后,他做了车夫,这些日子都做过一些什么呢?”
经她这么一说,许仲昇恢复了神智,郑重?点头,“那悦来客栈的掌柜此前就有诸多隐瞒,若非瞒不住了,说什么也不肯供出那车夫就是?陈小川,想来再次审问当还有其他线索。”
说着就要将人?找来,宁知越却拦下,再度提醒他,“陈小川就住在客栈里,选定这五名商人?作为下手目标也许有某些原因,去了客栈或许能看出更多疑点,说不准客栈里他的住处还有遗留的线索。”
许仲昇觉得也有些道理?,没?想太多,答应了。
到了客栈之后,掌柜见到宁知越很是?吃惊,又?见许仲昇带着一众县衙捕快和?三名证人?来势汹汹,且是?怒目相向,顿觉不妙,等许仲昇严声逼问,也不敢再有隐瞒,搜肠刮肚地回?忆着从他发现陈小川以来的所有细节。
以当下推算,陈小川是?两个月前来的,收留他的缘由此前都与许仲昇说过,至于他之后……掌柜的说:“他年纪轻,那段时日还受了伤,小民就想着让他先做些轻便的活,在客栈里给每个客房的客人?送些茶水什么,但他自己不愿意?,怕被人?认出来,挂不住脸,就与小民说想要去赶车。”
宁知越狐疑:“是?他自己要去赶车的?可赶车需要抛头露面,不也容易被人?认出?”
掌柜点点头,说:“小民也是?这样想,况且赶车是?个多劳累的活计啊,还得认识路。陈小川虽然也是?从小长在南漳县的,但是?从前陈家多么富贵,他和?陈家小郎君一起出门都有人?抢着引路,识不识路还不一定,又?离开了两年,多少有些忘了,怎么能胜任呢?但是?他很坚决,说不认得路就先在城里转转,走些近便的地方?,也不碍事,最主要的是?做车夫银钱多,他得抓紧攒银子。”
“他要攒银子做什么?”
掌柜摇头,“这就不知道了,许是?这些年遭了不少罪,所以想有些银子傍身吧。见他这么坚持,小民也就答应了,给他化名,又?对外?说他是?小民远房的亲戚,来南漳县投奔谋生。外?人?也没?有起疑,他就这么干了有一个月,一直好好的,早出晚归,没?见他有什么歪心?思。”
“陈小川与那五个商人?之前有见过吗,启程前一晚可曾有过异样?”
掌柜还是?摇头,“没?有啊,都好好的。那五个商人?比他晚来半个月,就住在楼上客房里,这些时候下雨,外?出不容易,陈小川后院的小屋里自己呆着,有活才出去,根本就见不到。”
没?有异样的行径,又?没?见过那五人?,难道是?平白生出的怨气要冲那五人?发泄不成?
宁知越又?问:“按理?说,王春的赶车经验丰富,又?熟路,那五个商人?要走远路,你为什么派了陈小川去给他们赶路,反而让王春替我赶路,我当时明明也说过,只在南漳县附近转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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