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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说到这件事时的语气,表情,已经很明显地表达出来了,“当然了。”
时易说:“法案是游夏雄子提出来的,雄虫不管在哪里都十分有话语权,如果不是太过分的提议,一般都会被采纳。”
“这还不过分?”北辰惊了,反问道。
时易抿了抿唇,“在我看来……其实不算什么。”
北辰愣了一下,然后微蹙起眉,说道:“但是在我看来,算是十分过分。雌虫与雄虫的数量拉开那么大的差距,雌虫成年后没结婚就要逐年缴纳越来越高的罚款,而雄虫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坐享其成,我不知道游夏为什么还会提出这样的法案。”
时易说:“是有些多余,但是没有坏处。”
“那是对雄虫,你让那些雌虫怎么办?”
北辰这话语气稍微重了一点,时易捏着勺子的手一紧,他低下头,盯着面前没动几口的粥,小声说道:“对不起,北辰你不要生气,我不是因为这个法案跟我没关系才这样说。”他刚才说不算什么,北辰会不会……认为他是个十分冷漠甚至冷血的虫……
北辰听到时易的话,突然意识到雌虫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他刚才的语气是稍微重了那么一点,但又不是针对雌虫的,而且他和时易结婚后,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两个虫的相处模式已经与人类关系亲密的夫妻差不多了,时易几乎也没有再搞什么小动作试探自己的心意——至少北辰没发现。
所以……为什么突然又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北辰转念一想,怀孕的虫,可能心思比较敏感?说不定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又在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时易觉得不过分,并不是因为法案对他没影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是因为雌虫受压迫受剥削已经习惯了,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与雄虫高高在上的地位,让他们觉得雄虫做什么都不算过分。
“突然道什么歉啊你?”北辰伸手摸了下雌虫的头,“你又没做错事,就是跟你说说这个事儿,怎么突然就不开心了?”
时易还是低着头,北辰听到他问:“你为什么……不认同这个法案呢?”
北辰说:“当然是因为它十分不合理啊。”
“是吗?”时易的声音低了些,“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吗?”
“什么?”北辰没听清。
时易抬头看他,又赶紧摇头,“没事。”
北辰:“……”
时易又问:“那之后呢?你……开完会就直接回来了吗?没去研究院?”
“没去,那时候都挺晚了。”北辰随口答道。
时易翻着手里的勺子没说话。
北辰见了,笑道:“这么大虫了怎么还玩饭菜?怎么都没吃几口?不好吃?还是没胃口?”北辰说着,给时易夹了两筷子菜。
时易立刻全塞嘴里了。
嚼着雄虫夹的菜,时易听北辰又说:“对了,今天还遇见希泽了,他……跟我说了点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时易心里其实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但他听北辰说了这话还是忍不住心跳加快了些,莫名紧张起来,“……什么?”
“他说担心南家找他的麻烦,想让我们暂时收留他们,还求我们不要追究他隐瞒顶罪的责任。”
时易神色冷淡,“当年他认下肇事罪,比顶罪这种事受到的惩罚严重多了,不追究……也不是不行。”
北辰感觉时易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些勉强,他说:“事关雌父的事,你做主就好。”
时易还没回答收留的事,反而对北辰问道:“你觉得……那个希泽怎么样?”
这话问得太含糊笼统了,没想到北辰居然还认真思考起来,然后时易听到了一个让他心情十分不愉快的答案。
“挺好的。”北辰说。
心里的不舒服还没来得及表现在脸上,北辰接着又说了句让时易非常意外的话。
“跟你很像。”
这个回答是时易没想到的,怎么就……跟他像了?这样想着,时易问了出来。
北辰却不肯说了。
这下时易心里更不踏实了,他回想了下北辰形容过自己的话,情急之下没有多想张口就问道:“你是觉得他很可爱?还是长得很好看……”
时易还没说完,对面的雄虫就笑出了声。
突然意识到北辰在笑什么,时易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你这是在拐着弯儿说你自己呢,”北辰脸上带着笑意,他想了想,说道:“真要说的话,那个雌虫跟你一样……都挺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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