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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朱红大门还差一脚,鹿厌倏地收紧玄尾扇。
“住手!”突然一道喝斥声从街上传来,打断门前所有动静。
鹿厌指腹动作一顿,循声看去,紧皱的眉梢舒展,眼底的杀意被疑惑取代。
陈奇禄转身,从分流的人群遥遥望去,发现来人是杨奉邑后勃然变色。
杨奉邑在行礼声中笑着走向陈奇禄,好奇看了眼摇摇欲坠的大门,和颜悦色道:“指挥使办事一如既往的着急啊,这样如何能让陛下放心呢。”
未料他出现,陈奇禄给锦衣卫使递了个眼神,随后见众人退至台阶之下。
鹿厌站在原地不动,人潮退去后,杨奉邑也看到了他。
“阿厌?”杨奉邑喊得亲近,笑着朝他走过去,“怎么受伤了?”
鹿厌听见称呼时感到一阵反胃,脸上流露出了憎恨,但无人在意。
他看着杨奉邑笑着靠近,那笑容令人发寒,直到肩膀被一只手按住,鹿厌紧绷的身子一抖,逐渐找回对身体的控制。
“睿王。”他的语气沙哑,虽受了内伤,却丝毫不受影响行动,“世子被锦衣卫带走了。”
杨奉邑收紧握住他的手,“只要你们清白,必定不会有事。”
他看似安抚,却叫鹿厌感到心惊,因为他们不清白。
鹿厌垂头一言不发,脑海里浮现谢时深临行前的叮嘱。
谁都不可信。
杨奉邑称心一笑,转身朝陈奇禄看去,扬眉道:“指挥使大人,本王听闻有老妪捡到火铳,可老妪并未咬定此火铳从谢府捡到,你这般阵仗搜府,实在不合规矩,若陛下知晓,岂非要怪罪尔等。”
陈奇禄脸色有些难看,双手朝皇宫的方向行礼道:“事关走私案,受陛下特赐,无需御令行事。”
杨奉邑恍然,却问道:“那本王的府邸,锦衣卫也能擅闯是吗?”
陈奇禄哑口无言,神情冷然对视,并无撤退之意。
见状,杨奉邑一笑,他走近两步,仍旧是一脸亲切的笑意,压低声说:“你可以不把谢时深放在眼中,但谢夫人乃陛下的唯一近亲,谢家手握兵权,就连陛下都要忌惮三分,若陛下知晓你今日擅闯谢家,你如何保得住指挥使的位置?”
陈奇禄紧咬着后槽牙,怒目圆瞪盯着他,“锦衣卫办案,不劳烦王爷指教了。”
“哪敢哪敢。”杨奉邑耸肩笑道,“今日搜家一事本王权当过眼云烟,但锦衣卫只听东宫片面之言便来抓人,此事恐怕瞒不住了,恕本王无能为力,指挥使大人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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