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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顶着困意,过去咬了他一口:“你今日的行径,寡人定有一天原样讨回来。”
今天都不知道被他咬出了多少印子,在脖子上嘬出的红痕也不止一处,明日光靠衣衫怕是遮都遮不住。
嬴政没把他的话当做一回事。
有了这一次扮猪吃老虎,嬴政自然不会再上他的当。
过了此夜,他决计不会再在夜间和他共处一室。
不过见他贼心还不死,嬴政打算再吓吓他。
他目之所及处有一盒软膏,嬴政伸手拿了过来,掀开盖子,触了一手冰凉。
秦政方才闭目,却觉得这阵冰凉好似一条毒蛇,顺着他的后腰缠绕,而后游走向下。
秦政的酒意彻底吓醒了。
他险些从床上蹦起来,远离嬴政几步,指着他犹疑不定,活像是受惊的小兽朝人龇牙:“你做什么!”
“不是要原样讨回来吗?”嬴政将他拖了回来:“何不今日让大王尝个彻底,之后再慢慢讨回来?”
秦政好似觉得他真能做的出这种事,也觉得自己今日确实落他一筹,真要做起来,还真不一定能压过他。
他可不想吃这种亏。
秦政将他抵开了去,复而远离,威胁道:“你要是再敢继续……”
“怎样?”嬴政打断了他,作势在床榻上挑挑拣拣。
秦政话说一半,想起自己那句斩钉截铁的绝不,君无戏言,他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没有说出口。
又看他好似在寻着什么,秦政察觉些许危险,最终没有说话,只是果断转身,搭上自己的里衣,掀开帷幔彻底远离了他。
嬴政见他落荒而逃,眉宇间添了几分笑意,在心中笑话他半天,这才想去了其他。
本来觉得他已然长大,到这种时候,却又会复而露出这样如同幼时的一面。
简直和今日早些时候承冠礼时判若两人。
嬴政觉得他把秦政养得太好了。
对外同他如出一辙,内里又保留着该有的少年气,甚至于还保有些任性的心气。
就是这份任性用在他身上,是颇为烦人。
他从遇到秦政的那一刻起就未让他遇什么大挫折,唯一的背叛还被他好好哄了回来。
在他还小时陪他玩陪他闹,在他长大后仍旧纵着他胡闹。
正如他很久之前同秦政说的,在他面前,秦政可以说任何话,可以做任何事,无论何种情绪,都可以在他面前显露。
他做到了。
但最终的走向有点不对。
想象中的挚友成了现在的不知什么关系,都不知是哪处出了问题。
想着,他也起了些困意。
察觉周边乱得可以,自己里衣也不干净得很,当即起身,打算找到人,带他换个地方休息。
找了一圈,最后他在澡池那边寻到了秦政。
秦政泡在澡池里昏昏欲睡,看到他来,当即又清醒了不少,水池波动声轻响,是他在往旁去。
嬴政觉得好笑。
他不愿意,难道他还能强来?
倒是多了些不必要的担心。
现在会躲人了,先前他逼迫人的架势去哪了。
嬴政就着里衣下了水,也不说话,靠在池壁闭目养神。
不久,见他也困意明显,池水波动声复而又起。
秦政自己走了过来,一头栽到了他肩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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