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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如闻大赦,赶紧退出大殿,留丞相石庆一人坐在原处不知所措。
“陛下,臣——”
“你儿子石德现在还跟在据儿身?边?”
“回陛下,确实如此。”
石庆战战兢兢回答。
趋利避害的直觉让他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但——
“长安城内最近有传言说皇长子将被朕分封到齐地为齐王,你儿子可曾对你提及此事??”
“这……”
“有?还是没有?”
皇帝的声音逐渐严厉。
石庆颤抖道:“回禀陛下,犬子昨日对臣提了此事?。”
“他都对你说了些是什么??”
“他说皇长子殿下苦于天?下人对自?己的误解,希望被分封到齐地做齐王证明齐哀王的夭折与自?己无关,让臣在陛下面前务必为皇长子殿下美言。”
“如此说来,长安传言确有其事?,朕的皇长子确实希望去齐地做齐王?”
“是。”
石庆压低脑袋。
“你是什么?看法?”
“臣……”
石庆不敢说。
“朕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然而,石庆侍奉君主?多年,怎么?可能听不出皇帝此刻心情糟糕,这句“恕你无罪”蕴藏着随时爆发的愤怒,闻言,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陛下,臣以为……臣以为皇长子殿下的想法非常好,但……但是他不该未禀明陛下就……就将想法传扬出去,惹来他人非议……”
“还有呢?”
“还有就是……就是……”
石庆吞了口津液:“臣以为,皇长子此举恐有不敬之嫌。”
“恐有不敬之嫌?”
刘彻闻言,冷笑道:“他现在的行为已?经足够不敬!”
“陛下,臣死罪!臣死罪!!”
石庆吓得颤抖不止,连连称呼死罪。
“死罪?你早不是太子太傅,哪来的死罪?”
刘彻的笑容像冬天?的皑皑冰雪,冷意?直透石庆骨髓,伏地哭诉道:“臣……臣昔日为太子太傅,教导太子不当,是死罪!身?为父亲教子不当,亦是死罪!”
“身?为父亲教子不当所以死罪?”
刘彻诘问石庆:“那朕是皇长子的父亲,皇长子这般言行,是否朕也?有教子不当的罪过?”
“皇长子犯错是我等的错误,与陛下无关!”
石庆努力把罪过往自?己身?上揽。
刘彻对石庆的识趣非常满意?,示意?他可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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