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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饿。”泠猛然坐稳身形,“亚希伯恩!”她喊道,顺势又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子和腰。靠着墙睡了这么久,腰酸背痛理所当然,就是亚希伯恩怎么也不带我回房间,把我孤零零地丢在这里。奇怪,我不是直接躺倒在储藏室的地上吗?泠心中有些不满,两人起码算是朋友吧。泠转念一想,亚希伯恩做事缜密,没可能把自己随便丢在一边啊。加上亚希伯恩许久没有回应,泠的心提了起来,她环顾四周,不是储藏室“不好,出事了。”泠顿感不妙,她连忙向储藏室跑去。刚进入储藏室,泠就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亚希伯恩,他衣衫凌乱,不省人事。泠摇晃着亚希伯恩,亚希伯恩头上的血让她慌了神。难道“她”没有彻底消灭黑影吗?虽然不愿承认,但泠很清楚“她”并不是一个意识的寄客,而正是她本身。泠自己有没有消灭黑影,她比谁都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泠摸不着头脑,只能先检查一下亚希伯恩脸上的伤口的情况。“破了点皮,还有肿胀了一点,感觉不像是黑影干的,反而是像是自己磕到的,到底是得多用力,才会这样啊。”泠不解地找来布,打算把亚希伯恩身上的污迹擦掉。忽然,她发现了不对劲。亚希伯恩手腕上带着一个黑色泠从未见过的黑色手环,还有那枚印信,在亚希伯恩的手背上被深深地勾画出来,遮盖了原本的伤痕。泠瞪大了眼睛,“这下可难对付了,我的脑子可转不动啊。”她面色凝重,嘴里喃喃道。亚希伯恩本人并没感到自己陷入了昏迷,此时他只是感到烦人的声音消失,浑身一阵畅快。而他却从储藏室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我是触犯了什么雪原的规则么?”亚希伯恩推断着,在经历高塔后,一切不正常的事亚希伯恩都下意识推给雪原的规则。整个房间光线有点昏暗,只有一扇闭合的窗子透着一点点光亮。暗红色的地毯,淡黄色的床榻,一切像书桌,靠椅之类的家具,全是一种乌黑发亮的木料,自上到下都透露着精致奢华的气息,桌上是墨水瓶,羽毛笔,还有一只白鸟的模型。“羽毛笔是什么?为什么我会知道这种笔?”亚希伯恩自言自语着,地下惯用的笔以炭笔为主要形制,亚希伯恩对这个突然出现在他脑子里的概念困惑不已。房间空间很大,满满当当塞着各种东西,床,桌椅,墙上的画像,画像是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眉眼很模糊,但好像在笑,还有各种动物的标本,长角的鹿,短吻的猪等等。书架和收纳柜里摆放着书籍,刀剑兵器。这里看还挺像一个不一样的储藏室。“为什么我会知道猪?”亚希伯恩咀嚼着这个奇怪的单词,长角的鹿是地下的上等珍馐,鹿群只会在暖季出现。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成群地游荡在暖季的原野上,然后迁徙进入灰雾树林中,消失不见。地下民为了掌握鹿群的习性,甚至做了极其详细的研究,跟随鹿群冒险进入灰雾树林中,却再没有回来,只留下尘封的手稿,无人问津。而像这样的手稿,地下积攒了许多。房间的格局又很小,没有门,只有一扇小窗提供着光,就像一个小型的囚室,软禁着他。门,门在何处?亚希伯恩推开包围自己的东西,看上去再沉重的物品推起来都轻飘飘,一下子房间内的东西都自由运动着,兵器,书籍,标本掉了一地,那只白鸟的模型忽然振翅向上飞去,吸引着亚希伯恩目光。亚希伯恩抬起头,赫然发现门竟然正在天花板上,这扇门陈旧奢华。亚希伯恩下意识向高处伸手,那扇门置于高处,却又像平常一样,轻松触及。亚希伯恩微微一用力,门便被推开。瞬间像是逆转一般,他已经出现在了门前,身后轰然,那一大堆物品全都消散了。门后面,那是一圈又一圈向下的台阶,突破到深沉的黑暗中。一道黑影跪伏在某一级台阶上,低头俯伏迎接着来人。他托举着一枚流光溢彩的印戒,承载着迷宫首席技师的印信。亚希伯恩对黑衣人恍若未见,他只是恍然道:“高塔,这是高塔!原来,那扇门后边是如此吗?”他的声线变得低沉又富有磁性。象征着某种权柄的印戒向来者献上,亚希伯恩的意识渐渐沉落,场景却并未结束。亚希伯恩站在门口,背后的房间终于湮灭,只剩下空荡荡的空间里,门内之人,身披黑袍,仍然全心全意托举着印戒。“抱歉,我终究不是他。”亚希伯恩轻声道,伸手谢绝黑衣人的馈赠。面前之人将手缓缓放下,紧紧攥着印戒。他抬起头,被面具覆盖着的脸,看不见表情,但泪水不断地从边缘溢出,滴落在台阶上。“主,我主,你还是抛弃了我们。”他无声呜咽着。亚希伯恩冷眼看着,不发一言。亚希伯恩睁开眼,灰白色天花板突然带给他强烈的安全感,幸好上面没有一扇门?没有门?最近是不是神经太紧张了,怎么把梦里的场景当真了,亚希伯恩觉得脑子晕晕的,我怎么躺在床上,泠没有事吧,头好痛,怎么回事?好像是我自己主动用头撞地的,那没事了。亚希伯恩下意识摸了摸脑袋。没有血,甚至还被简单包扎了。亚希伯恩被无端的呓语和莫名的梦境折磨有点大脑断片,一大堆问题根本想不清楚,索性闭上眼,在床上继续躺着。一阵动静传来,来者动作很轻,像是怕打扰亚希伯恩休息。亚希伯恩眯起眼,是泠,他无所谓地闭上眼。谁知泠上前来拍拍他的脸,又捏捏他的鼻子,亚希伯恩忍住瘙痒,没露出表情。泠说道:“还没醒吗?已经好久了。”她的语气失望,但亚希伯恩心中却触动着。:()神遗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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