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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桃蹊深吸口气,正待要开口时,入眼是廊下悬着的一个精铁所铸花鸟架子,架上一只翠羽红顶的鹦鹉,左脚被拴着。
她瞧着,养的不算精心,八成是内宅姑娘们的玩物而已,同她养在小雅院的那只雪羽红顶的,简直没法比。
她心想,这林家兄妹真是养的不太行。
也是一条活生生的命,既养了,又不肯好好养,只拿来当做玩物,全凭自己一时高兴或一时不高兴的。
那鹦鹉却突然开口叫了声呆头鹅。
温桃蹊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静下心,再去看鹦鹉,鹦鹉竟冲着林蘅站的方向,又叫了一声。
她心一沉,脸色彻底黑下来,转头去看林蘅表情,果然也是僵硬的,只是别的倒没瞧出来。
要么,就是这鹦鹉胡言乱语,要么,就是她早听习惯了——
温桃蹊以为该是后者才对。
就连她身后白翘和连翘两个丫头,面面相觑过后,也面露恼色。
鹦鹉学舌,本就不是一日之功,非要经年累月,循环往复,要人时常教导,才能学成一句,或一字。
看林蘅这样的态度……
温桃蹊呼吸急促起来:“他们以前总这样叫你?”
林蘅按住她的手:“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一只鹦鹉而已,快走吧。”
温桃蹊原本想把手抽出来,这事儿不说清楚,就不肯走的。
可转念一想,尴尬难堪的,只有林蘅而已。
她想掐死那只鹦鹉,那只会羞辱林蘅的鹦鹉,只要说是失手,林家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但她偏偏是个下不去手的人……真是没用!
她深看了那鹦鹉一眼,转头叫连翘:“你去告诉二哥,我叫林家养的一只鹦鹉琢伤了手,二哥要是细问,你就说我看见这鹦鹉,想起我自己养的那只,想逗弄它,给它喂点儿食,谁知道这鹦鹉竟咬了我,倒没什么大碍,只是你见我身上不爽利,手上又伤了,偷偷跑去回话的。”
连翘欸了声,转头就要走。
林蘅扬声叫住她:“多少年了,这鹦鹉就这么养在家里头,桃蹊,何必呢?我早就习惯了。”
“那不成!”温桃蹊声音是冷肃的,“我只恨自己是个下不去手的,不然立时打死了这畜生,不论是谁教的,都活该打死它!连翘,你去,二哥知道我不是个随便碰人家家里东西的人,你告诉他,他就知道我看这鹦鹉不顺眼,会替我讨说法,处置了这鹦鹉,剩下的,等晚些时候回了客栈,我自己去跟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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