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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紧了拳,却站起身,又侧身,端的是一派请周夫人先行的架势。
徐月如眼底笑意更浓,周夫人在她手腕上轻捏了一回,搂着她,径直就出了门去的。
她两个人走在前头,张氏懒得跟她们说话,大方归大方,可要她客客气气去赔笑脸,她是真办不到!
偏偏徐月如不叫她如意,连周夫人都一味的配合。
她软着嗓音,叫婶婶:“我确实想不通,方才是哪句话说错了吗?”
周夫人还是揉她:“亏你还是高门养大的女孩儿,你祖母与母亲都不曾说与你吗?不过想也是,你打小娇滴滴的,一家人的掌上娇,谁会与你说这些,我今日便教给你吧——”
她拖长了音儿,眼角的余光往后瞥,一时瞧不见,略扭了扭头,见张氏不情不愿的跟着,不近不远的,于是声音又太高了一些:“这世上,原不是所有的人,都似你这般的,有些人心思肮脏,最是见不得光的,你活的通透敞亮,要把什么都说透,把人家的心思摆到台面上来说,你虽没说错,可人家未必高兴的起来,你手上一把软刀子,割肉似的往人家身上剌,人家可不是要恼了你的吗?”
徐月如做一派恍然大悟的姿态:“婶婶这样说,我就明白了,可见真是不能与小人打交道的,破皮破落户,没胸襟没见识,受不住旁人讲真话,我想着,尽早料理了这里的事,带了妹妹京城去,只盼着一辈子再别遇上这样的人才好呢。”
我是真的很累了
从林家离开的时候,齐明远夫妇两个整整带走了三大车的东西,满满当当的,另还有小厮抬了十二口红木箱子,全都是林蘅的东西。
徐月如没给张氏留脸面,再加上周夫人一心向着她,也瞧不上张氏素日里的做派,彼时在宁溪院中,她支使了丫头收拾东西,又一样样的全要过目,到后来,稍有不好的,当着张氏的面儿便毁了,余下的,才收进箱子去,打包规整,一并带走。
而至于张氏这些年来克扣的生辰之礼,徐月如就更是不放过,那真是站在小院儿里,手上拿着林蘅记下的账本,一样一样的比对,那做派,倒像是张氏会扣下个一件两件,从中间捞好处似的。
等送走了人,张氏才彻底的黑了脸下来,一侧目,发现林志鸿面色也一样。
可先前在正堂屋时,他分明……
张氏纵有一肚子的火气,此刻竟莫名不敢朝着林志鸿发泄了。
林志鸿观她面色,见她犹豫,那口气才舒缓了些,一挑眉,转而问她:“你又想说什么?”
一个又字,把张氏心里的那点儿火,直接拱起来。
站在府门口呢,林志鸿冷笑一声:“你这些天,撒野也撒的够了,老话说人前教子,人后教妻,刚才当着那么多人,我给你留足了面子,现下无人,你别把我惹急了!”
他大概是真的豁出去了,今次……
张氏深吸口气:“半辈子的夫妻,走到今天,我是你的结发妻,林志鸿,你就这么对我?”
“我如何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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