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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嫂这话,我可听不懂。”
齐明远听见跪拜大礼时,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还是徐月如在他手背上按了一把,先开了口:“你们若一定要算个清楚,我就与你们算个分明的——”
她扬起下巴来:“当年婆母是被大哥撵去庄子上的,这不假吧?我是六郎的妻,要认,也只认六郎的生母做婆母,旁的人,我可一概不知的,就是闹到官家面前,我也是这话,你们也用不着强要按着我的头,叫我去认什么婆母不婆母。
既然大哥能将我婆母撵出家门,如今倒要我敬着什么长兄长嫂?你们这道理好有意思,说出口来,也不怕把人给笑话死。
自己就不是个孝顺恭谨的,倒要端着长兄长嫂的款儿,叫我们顺服。”
她眯了眼,先是扫过齐明遇夫妇,到最后,目光落在小云氏身上:“怎么?这天下道理,是你一家的?凭你也配和我讲叫嚣二字?”
徐月如语气不善,看她那模样,是有些被激怒了的。
小云氏肩头一时瑟缩,强撑着:“强词夺理,牙尖嘴利,你们高门的姑娘,仗着出身高人一头,便这般的——”
“便这般的目中无人,我来替你说了。”
徐月如咂舌,又嗤笑:“你还有别的话可说没?翻来覆去,就这两句了?你也知我出身尊贵,是高门走出来的女孩儿,我看在六郎的份儿上,敬你一声三嫂,真出了这个府门,就凭你,也配在我的面前说话吗?”
“够了!”
齐明达眼看着发妻面色霎时惨白下来,对徐月如不满到了极点:“你还知道你是六郎的妻,是齐家的妇,站在我齐家门里,齐家堂上,谁教的你这样与兄嫂说话?你动辄提起高门,提起官家,难道是官家纵得你徐家这般轻狂吗?”
“便是官家纵的,你待要如何?”
齐明远缓缓站起身来,横出去半步,把徐月如彻彻底底的挡在了身后。
他一抬眼,冷冰冰的眼神丢到齐明达身上去:“我岳丈戎马一生,军功赫赫,月如的长兄,上阵杀敌,浴血奋战,为国捐躯,得官家追赠忠勇伯。三哥,月如有一句话没说错——凭你们,也配在她的面前说话吗?”
他说你们,而非是你。
齐明达本来就有些憷他的,但发妻受辱,他不能眼看着,这才站出来说话。
眼下这样——
这兔崽子是真要跟一家人撕破脸皮了的。
徐月如尊贵,高不可攀,他们便该如蝼蚁,任凭徐月如揉搓不成?
齐明达气不打一处来:“大哥,你还是一家之主,我看他是失心疯了!”
“说不过,就告状,你是三岁的孩子吗?”
徐月如冷不丁开口:“我三岁上,就已然不同爹娘兄长告谁的状了,不知羞耻。”
“你,你——你这恶妇!”
齐明达面红耳赤,一时怒而拍案:“我齐家门中,如何容得下这等刁钻的恶妇!大哥,你若不管,我便要请了族中长辈来,大家也该好好的论论理,这样的女人,不配做我齐家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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